这天,正常结束工作的月寒恰好在停电前三分钟离开学校。独居的他在苍天市西区有一套小户型住房,距海牙学院大约半小时车程,目前刚刚行驶到路途的一半。当月寒驶近某个总是人车稀少的路口时,偶然发现这附近的道路拍照摄像头似乎出了故障,完全没有闪动。“昨晚还好好的……”月寒保持着车速不以为意地自言自语,“但这种偏僻的路段,交警部门恐怕不会很快注意到……”
突然间,他握方向盘的手无端地狠狠打了个寒颤,而不会判断命令正确与否的两厢车立即摆头向路边冲去。“停下……!”银发青年本能地吼出声,同时用力回转方向盘,本想将车拉回正轨,岂料此举反而带来了更大的灾难——
“嘭!!”
银色奇瑞a3的右侧爆发了悲鸣,紧随而来的倾斜让月寒马上认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比爆胎更严重的是他一瞬间捕捉到的异常感——刚才并非意外,是自己被攻击了。
在车内都可以看见,从右侧车胎位置拔地而起的几根锐利冰刺高达1米,显然这不是什么自然现象;而从仿佛经过精密计算才出手的攻击方式来看,对方恐怕盯上自己已久,周围却一点气息也感应不到。银发青年拭去额上的冷汗,推开左侧车门,慢慢露出了全身。
“——以为消去气息就能不被发现吗?太天真了。”
咻地一声,月寒手中现出一面寒光四射的精致圆镜,如夜空中坠下的明月一般浮在半空,并开始旋转。月寒沉默地看过镜中依次映出的一切,才扬头朝不远处一棵与围墙相接的梧桐喊道:
“出来吧,操纵冰的小姑娘。最好也叫你的同伴们一起现身,这样不管战斗还是谈赔偿都方便些。”
对方很快给出了回应。只见树冠一抖,一位十六七岁的长发少女轻盈地跃了下来,脸庞虽然生得秀丽,注视着他的双眸却比冰还冷。“既然在此集体伏击我,证明你们知道我是谁。”第五任御座冷冷发出警告,“‘钢铁神宫’的干部,报上名来。”
“叫‘阿尔忒弥斯’就好了。对于即将被俘之人来说,没有必要知道我的真名。”
不知从何时开始,街道上只剩下少女和青年二人。见她亮出武器蓄势待发的模样,月寒不禁苦笑。“年龄不小了还这样没礼貌吗?即使是敌人,也该懂得长幼有序吧。”他对少女——凌璐举起一只手,“还有,你们老大应该教过你,在我面前用冰是班门弄斧才对。”
“是不是班门弄斧,总要试试才知道。”凌璐嫣然一笑,没有半分惧色,“古人说过‘雏凤清于老凤声’不是吗,‘雪月龙王’先生?”
这个称谓烧完了导火线的最后一厘米。月寒的目光顿时凝结,脚边也开始有危险的冷气环浮动,凌璐正因周围的地面、树木都眨眼间笼上了寒霜而惊讶时,对方的攻击就在一声怒号中发动了:
“不许……称呼我那个名字!!”
刹那间暴风雪肆虐,将凌璐的身影完全淹没在一片白色中,并在外侧迅速生成荆棘丛般的冰锋之墙,防止她太快突围。展开“极地战阵”的月寒则以车身为临时掩体,开始盘算下一步战术——已经确认附近还埋伏着复数的敌人,凌璐只不过是头阵,其他人会何时出手还是未知数。在这种情况下,最稳妥的做法还是先下手为强……
“嗯?”
衣摆突然传来被拉扯的感觉,月寒忙转头一瞥,却发现左半身不知何时被一层不薄的冰壳冻在了车上。“是你吗!”他无暇细看,马上发出骤雨般的漫天冰箭,以无差别攻击的势头打向那片尚未散去的白雾。起初月寒还能听到其中传出的反击声,但没过多久就变成了惨呼和惊叫,最后伴着一声巨响,凌璐用长矛打破冰墙的同时在结冻的路面上滚出数米远,从她满身的伤痕来看,胜负似乎已分了。
“……收手吧,或是换你的同伴出来战斗。我身为成年男性,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女高中生。”
银发青年看不下去地说着,同时解除了少女制造出来的冰壳。岂料,“阿尔忒弥斯”虽然在寒冷和疼痛的折磨下不住颤抖,表情却像在说自己才是赢家一样。“不愧是专攻冰雪系的前御座……亲身领教了……”她挤出了僵硬的笑容,“可是,这不是你的胜利……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猛然想到周身可能被布下了什么陷阱,月寒脸色骤变,条件反射地想四下查看,却发现手脚有些不听使唤。“这是……”凭专业知识排除了外伤和过度疲劳的可能性后,他咬牙切齿地质问凌璐,“无味的气体神经毒剂吗?!你们什么时候……”
“——竟然把我‘阿芙洛迪忒’的香氛说成毒气,看来您也没资格批评那孩子不懂礼貌呢。”
伴着动听而魅惑的声音,新的身影降临战场,玫瑰色卷发及腰的美女轻轻开合着手中的扇贝,迈着模特般的步伐出现在凌璐身后。“梦蝶姐……”少女挣扎着想起身,梦蝶便伸出手,在保持视线方向的同时将她拉起来。“不过,为了不那么快被发现,我事先确实做过除香处理就是了。”东宫的又一位女干部满意地看着银发青年连手都抬不起来的样子,优雅地行了个礼,“请不必担心,我只会用麻痹香和现在的催眠香让您稍微睡上几小时,待我们得到了问题的答案,就会放您平安无事地回家的。”
不管是何种强大的异能,在化学武器侵袭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