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听到苍王那声“有急事”的喊叫时,苍后就本能地觉得他遭遇了来自敌人的麻烦,但因情况不明,苍后不敢贸然采取行动,只得先回办公室等待消息。直到现在“传送之风”发动的气息突然出现在门外,他才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没错。
“御座吗?快点进来!”
门应声滑开,毫发未伤表情却格外沉重的魅堂快步进入,他还没开口,蓝发青年就抛出了一串问题。“是集团大楼被攻击了吗?损伤情况怎样?”他急切地问,“苍王呢,他有没有话带给我?!”
“如您所想,大团长……陛下派我回来正是要向您报告的。”
全身环绕着完全不像刚从战场归来的意外沉静气氛,“牙之御座”鞠了一躬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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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人工兽的消失也没能给东神集团带来平静,在董事长室里就能听到下方各楼层乱成一团,苍王桌上的电话和手机更是鸣声不绝。“……看来这件事只能晚些再议了,我必须尽快安抚集团上下和评估损失,今天还不知道会忙到几时。”苍王沉默片刻,扯出一丝无奈的苦涩微笑,“御座,马上回学校报告苍后,并告诉他如果愿意的话,就到这边来帮我。”
魅堂眼里闪过疑惑的色彩,不过他当然不会追问。“陛下,这边还有没有我能帮忙的?您若是需要,我可以叫骑士团……”“不必,这里的事务只有我和苍后能处理,你的职责是带领骑士团守好海牙学院。”黑发男人转向房门处,已经可以听到复数的急促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别走正门了,用法术吧。”
魅堂便也不再多问,立刻纵起疾风将自己环绕起来。“陛下,最后——”他顿了顿还是决定开口,“今天的事,可以让旌姬知道么?”
“为什么要瞒着希尔达?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在她面前维护尼特霍格的形象?!”
“属下绝无此意……既然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伴着一声风啸,金眼少年的话语和身姿一起消失得无踪无迹。苍王长叹一声,又用力揉了揉眉心,才朝被敲得震天响的房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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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如果愿意的话’……我也是宇文家的一分子,当然会去帮他的忙啊。”
苍后别过头自嘲般地笑道,垂下的长发挡住了侧脸,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过在出发之前,我有件事想确认。”他重振了下精神问道,“御座,苍王和你谈‘冈格尼尔’了吗?”
“陛下原本就是为此事而召见我的,您打电话过来时,陛下正要和我商议何时取出神剑,最后因人工兽的袭击不得不中止了。”魅堂摇了摇头,“但是,所谓事实胜于雄辩……通过今天这起突发事件,属下已经切实了解到当前的形势有多紧迫了。”
苍后心头陡然升起某种不祥的预感:“……所以呢?”
“身为保管神剑至今的‘牙之御座’,我已经做好了觉悟,必定恪尽职守,尽一切所能阻止尼特霍格和‘钢铁神宫’。”金眼少年右手贴胸,毅然决然地做出保证,“因此,不管陛下要什么时候取出神剑,属下都会欣然接受!”
听到这里,蓝发青年终于明白了魅堂散发出的坦然和沉着是来自何处,也因此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哑然地注视着他。而魅堂只将苍后的反应当成感慨的表现,又行了一次礼。“如果没有别的吩咐,请允许属下告退。”他认真地说,“您请快去帮陛下吧。”
当苍后终于意识到魅堂已经离开了数分钟时,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伸出了手,似乎想要徒劳地挽留魅堂的背影——因为他无端地觉得,不尽快阻止的话,这位少年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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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一结束,海牙学院的食堂很快热闹起来,魅堂避开一桌桌结伴用餐的学生,独自坐到一个僻静角落里等待。没过多久,黑发火眼的少女就如约来到面前,放下餐盘向他行礼:
“让您久等。按照您的要求,我让小菲先去别桌吃饭了。”
“委屈他了,但今天中午发生的事,在如今的‘骑士团’里也只能讲给你听……不,陛下和我都认为应该告诉你。”
旌姬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而魅堂开始在脑内整理叙事顺序和措辞。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把自己和苍王的讨论、人工兽的袭击及银弦的出现都如实相告,至于非羽和苍王的对峙,因他没有亲见只能跳过,而旌姬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可以分给这部分了。“银弦学长他……”少女放在桌上的手颤抖着,“真的和钢铁神宫……”
“对我们来说,这种发展其实不算意外吧。陛下和我早早就怀疑过,你也应该多少有所察觉的。”
抚上恋人的手背安慰她的同时,魅堂觉得心里隐隐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情感,如果旌姬从此开始憎恶那家伙就好了——结果他先被自己阴暗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摇头将之逐出脑海。“本以为取回‘极光之裁’的那天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可现在看来,我仍然不懂他想要什么。”瓦尔基丽少女吐出悲伤的呢喃,“魅堂大人,究竟因为什么让银弦学长……这么恨您?”
她的问题第一次让魅堂无法回答,也没有勇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