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希望又要变成无望,难以言喻的沉默统治了房间。-..-从一双双眼睛中读取到“既然如此召集我们何用”的感情,苍后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我把大家叫来,就是希望得到新的建议和意见。如果有‘奇迹’,你们的智慧说不定会比神明更强。”他深深垂下头,“请原谅我这不中用的大团长……宇文苍后吧。”
从未见过这样的苍后的少年少‘女’们唯有无言,气氛压抑得令人只想尽快逃离这里。然而,打破这片死寂的是一个意外的小小声音:
“大团长……我不太明白您刚才所说的‘转写’。是转换格式的意思吗?转换过后,把术式‘交’给您的陛下就不能使用了吗?”
“并不会。我只是将其转成了希腊系统的我也可以‘操’作的‘格式’,北欧系统的代行者仍然能够看懂它。”
因为心情过于低落,苍后甚至没去分辨提问的人是谁。岂料这位提问者犹豫片刻,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想法:
“那么,请许可属下斗胆说一句,我们能不能去拜托尼特……左银弦学长试试看?”
给出这个主意的不是任何一位正式骑士,而是虞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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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你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讲什么?”
即使现在“钢铁神宫”突然送来投降书,也不会让众人更加震惊了。骑士们都不觉从碧发少年身旁退开,苍后则迎着他走上前去。“大团长,属下不是在信口胡说。虽然不曾亲眼目睹,但通过我经历过的和听说过的,我已经了解到‘尼特霍格’是怎样可怕而令人避忌的存在了。”虞菲平静地回答,“我也知道前辈们都面对过他、敌视他甚至憎恶他,但还是有一个例外吧?”
苍后隐约觉得自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果然——
“旌姬学姐和他在彼此眼里,似乎都是比较特别的,至少在我所知的范围内,他从没伤害过旌姬学姐;学姐也从来没有用‘孽龙’、‘怪物’这样的词语描述过他。我有种感觉,就算暴‘露’了真身、被逐出海牙学院,左银弦学长也依然是学姐眼中的朋友。”
项坠里的吸血鬼一语不发,因为虞菲的结论正是从他透‘露’的部分秘密中得来的。“尽管他和魅堂大人是死敌,可如果对他讲明他的力量能救旌姬学姐,左银弦学长应该不会无动于衷。”像早已排练好了一般,虞菲的话条理得与他本人极不相称,“大团长,属下认为这个方法有一试的价值……”
“——根本不可能!没亲历过五月广场那一战的你,怎么会了解那个怪物有多残忍恐怖!”
啪地一声,红发的御柱少年拍案而起,剑仪赶忙双手按下他。t/“而且他欺骗了我们这么多年,陛下想除掉他尚且不得,你却想拜托他帮忙?!”游光气冲冲地叫道,“我首先表示反对!!”
有了游光的带头,人群中渐渐开始升起应和声,苍后却迟迟没有表态。“大团长,既然左银弦学长有看懂术式的可能‘性’,得不到陛下帮助的话,我们为什么不找他试试?”虞菲也恼怒地拔高了音调,“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救魅堂大人和旌姬学姐吗?!如果前辈们都不肯,我可以一个人去和他‘交’涉!”
最后一句话成功消除了众骑士的反对声,但从表情看,他们似乎觉得随从少年已经疯了。苍后将所有人请求决断的目光接受下来后,用听不出是或否的口‘吻’问道:
“虞菲,先不说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你要怎么找到左银弦?他已经许久没出现在你们面前了,而唯一能追踪到他的缚魔索在苍王掌控中,若是知道了你的目的,他绝不会透‘露’给你半个字的。”
“这点不用担心,旌姬学姐给我备份过她的通讯录,我手机里就有左银弦学长的号码。”
因为对方的真面目完全覆盖了其身为普通人时留下的印象,这个再简单不过的联络方式反而被众人忽略了,或者说一开始就没列入考虑。蓝发青年和骑士们一样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才缓慢、沉重而纠结地点了头。“……打吧。”他轻轻挥了挥手,“谁都不要出声,还有,虞菲——打开扬声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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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弦的彩铃意外地高雅,是出自某部德国著名歌剧的一段名曲。在接通前的数秒钟内,一房间的人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就在虞菲差点用颤抖的手指去按挂断键的一瞬,电话另一端传来了熟悉的男声。“喂……”虞菲用力吞了口唾液,“是……左银弦学长吗?”
“——旌姬的小跟班是吧?真亏你能‘弄’到我的联系方式。”
听对方语气还算平和,随从少年才稍微放松了些,正忙着思考要怎么说下去,银弦却似乎已经有所觉察了。“不过,你会有胆子主动和话都没说过几句的我联络,看来情况不一般嘛。”黑龙王的化身稍微加重了语气,“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少年犹豫片刻,用目光请示大团长“能说吗”,对方只得脸‘色’不佳地颔首。于是,虞菲将发生在活动室里的对话简洁地归纳了一下,并拼命表达了对银弦的恳求之意,岂料,他好不容易坚持着说完,等到的不是同意或拒绝,而是一阵听得人胆战心惊的狂笑。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实在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