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烙月流着血坐倒在地上的时候,陈晓还在想这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将匕首刺向他呢。我可能会对其他任何一个人下手,但是我怎么会对他下手呢,难道我疯了么?在那么短暂的一瞬间陈晓是这么想的,因为烙月似乎不是一个该死的人。
可是等陈晓冷静下来,烙月身上的血不再那么触目惊心的时候,陈晓开始说话了,不管这些话是否出自真心,但这些话的确跑到了她的嘴边,她不吐不快“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我有太多理由要杀你!要不是六年前你毁了我的声誉,如今我能够这般江湖漂泊,有家难回么。单凭这一点,我便早就该将你一刀宰了,我留你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对你恩赐有加了!”这些话一说,以往的总总瞬间浮上陈晓的心头,与烙月的种种欢乐与痛苦都一起袭来。
可这些都是陈晓的宝贝,记忆深处珍藏的宝贝。
烙月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这笔账陈晓还一直记得,‘的确我该死,早就应该死了!’“你私吞海州也就罢了,你竟然摆驾陈宅,将家父一生的积蓄一扫而空,请问你这是在保护臣民么,你是在收刮民脂民膏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满足你的狼子野心!”陈晓思绪泉涌,只想让烙月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恨他。
是啊!烙月的确是不该摆驾陈宅,尽管这一切都不是烙月安排的。但是效果和烙月安排的都是一样的,这是他的队伍,他得负全责,而且烙月默默接受了这一切。
说实话摆驾陈宅时,烙月的心中洋溢着一种快感。他终于凌驾到了这些平常里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富人头上;他有一种快感,仇富的心理在作怪。
总之这一点,烙月又错了,的确该死。
陈晓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你私占海州,招兵买马,如今又要晓与全境,你要干嘛?你这是要造反,凡是大夏的国民都有权利将你这不忠不义的杀人魔王诛杀!”
……
烙月愣愣地看这陈晓,原来我自己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罪么,尽管很多不是烙月所愿的,但是已成事实;就像烙月已经杀死了楚雄,还是了兰儿和袁广田姐弟两的父母一般,烙月都是罪人,一个该死的罪人。
难怪馨妹要离开我!
闭上眼睛,烙月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再帮帮忙,让我以死谢罪吧!”这一刻烙月想了太多,温馨离开了他,现在不知在世上的那个角落;自己苦苦寻找的亲人却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复兴家族的工具,他们根本就没有半点母子的感情。现在就连他最亲近的朋友,陈晓也向他举起了杀人的刀。
那就证明我的确该死了,要不然我怎么沦落到如此众叛亲离的地步呢!
陈晓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竟然把烙月说成了这个模样,心中不忍。可还是拿着匕首走了上去,这时只见空中飞来一条白影挡在陈晓和烙月之间。
没等陈晓反应,烙月身前已经多了两人。一个是阴雪诺,这条白影是她的长袖;另一人是阴明德,手中长刀已经拔出,刚一落地便朝陈晓砍了出去。
来势太快,陈晓慌忙后退,却将匕首举到空中虚挡。这一挡不要紧,立马就显示出了陈晓与别人的差距。刀法之快,劲力之大,险些将陈晓带翻在地。
退后一步,陈晓盯着阴明德的眼睛,杀气横生,但是陈晓也从中看出了轻视,他轻视陈晓,知道陈晓不是她的对手。大病初愈的陈晓又怎么会是阴明德的对手呢,更何况陈晓手中没有宝剑。
没斗几招,陈晓便就慌了。
阴明德抓住这个机会朝陈晓披头砍来,就想一刀结果了陈晓了事,反正这个人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只觉背后袭来一阵劲风,阴明德不敢大意,慌忙回身来看,方见两条风龙正朝自己飞来。
阴明德大怒“兔崽子,你这是要造反吗?”不知什么时候烙月已然跳到阴雪诺前边啪出了这两条风龙。你说阴明德是为了谁,他能不怒么。
举刀便砍,两条风龙在空中与阴明德的刀锋一接触,随即溃散。可是烙月已将因明气急了,举着刀不砍陈晓却朝烙月奔来,陈晓跑步了,可是现在他想教训教训烙月这小子。
“放她走吧!”烙月挺直了胸脯,严肃地说出了这句话,肯定、果断、决绝、冰冷。阴明德眼前一亮,这个时候他才看到了烙月的另一面,原来他也会这么冰冷。
刀还没劈到,先就停了。阴明德看了一眼烙月背后的阴雪诺,他还需要这个人的意见。阴雪诺也没想到烙月会有如此严肃的一面,心中也高兴,她终于从烙月身上看到了一线希望。
阴雪诺点了点头。
陈晓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既感动又愧疚!再以后不管谁要她杀烙月,她就算是把自己杀了,也不会再把剑对着烙月。不管他是魔王还是天子,我都是他的跟班,默默的支持者。
瞧我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陈晓看着烙月,眼泪又开始哗啦了,可是这次她真得离开了,这个地方她已经没法在待下去了。她没有对烙月说对不起,而是在临行前说了一句话“你要记得天下想杀你的人不止我一个!而且谁都有可能向你递上这一刀!”说完,陈晓挥泪而别。
看着陈晓远去,烙月在没心思去看望眭麟,就连身后的媚儿他也不想理一下,甚至于腹上的伤口他也不打理一下,踉跄着往‘月字宅’外走去。
烙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