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怕自己出头了然后被干掉吗?你们这帮废物孬种,可我王黑脸,王隔壁却是一条好汉子,你们不敢那就我来。
不就是为兄弟们出头吗?这堂主的位子我接了还不行?别让人家外人看咱们山河会的笑话。”
大笑着走出人群,从未有过的高傲与魄力,此刻通通自王隔壁身上绽放。
就连那让他无比自卑羞恼的名字,此刻也是毫无遮掩的说了出来。
反正人都已经这样了,不论他站不站出来,山河会的那帮孙子都不会放过他,既然如此那还怕个鸟了?
“姓王的你要做堂主做就是了,凭你的资历有这个资格弟兄们也服你,没必要这么羞辱兄弟们,把场面弄的那么难看吧?”
听着那隐藏在人群中,既要他出来送死,还要他感恩戴德的话语,王隔壁脸上的冷笑就没停过。
“这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话,霍三爷应该是您了吧?您这德高望重的声音,孙子我可还没忘记呢。”
眼中带煞的回望身侧,虽然密密麻麻的都是山河会弟子们陌生的面孔,一个他若熟悉的领头人都没有。
可偏偏王隔壁这一双眼睛,就就好像是能穿透这人群一样,直看的正躲在人群最中央。
不但被心腹保护着,更是换了一身普通弟子服的霍老三一阵阵心头发凉。
作为仅次于堂主之下,年龄辈分最高的元老,平日里他最为嚣张跋扈不说,更是有着随意打压,肆意欺辱新人的习惯。
反正除了堂主他辈分最高,山河会里和他辈分相同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做到了堂主,乃至更高的位置。
像王隔壁这种在帮会里面无依无靠,连个干爹都没有的人,他弄死对方就和吹口气一样轻松。
现在不过是让他为了帮会的未来去死而已,竟然还敢有那么大的怨气?
“年轻人别那么狂妄,老夫认你当孙子,那是你的福气,不然你那还有今天这么风光?别给脸不要脸。”
依旧是那中气十足,理所当然的声音,听得王隔壁身上那几十鞭子的旧伤,有一次开始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鞭子勒在脖子上,如果不是不磕头就要被弄死,他何至于要陪着笑脸去喊这个老混蛋爷爷?
命都要没了,他还要脸要面子干什么?
他都被逼上死路了,难不成还要他继续装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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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的气血随着血脉奔腾,双眼自僵持不下的军阵和姜南身上划过。
即便王隔壁从迈出人群后,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他终究还是期待着,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在这里。
两方无论是谁,只要因为他的话,因为觉得他聒噪而率先动手。
如今这场面话就能够乱起来,他也就能够有浑水摸鱼,逃出生天的机会。
临危受命在此危难关头挺身而出,哪怕是为了面子和那些所谓的江湖道义,在山河会里,他这堂主的位子便算是坐上了。
不论接下来的结果究竟如何,哪怕这里的兄弟全都死光了,他回到山河会之后也一样能过得舒舒服服的。
可他终究还是太过高看了自己,那军阵前的将领也好,突然出现的武道宗师也罢,就连他身后的那个看不出深浅的前辈。
都不曾有过半点,将他放在眼里的时候。
就好像是一条被锁在狗肉锅旁的老狗一样,任由他狂吠呜咽垂死挣扎。
他们都只是想要吃他的肉,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成大事总需要牺牲,再周全的谋划也需要诱饵。
而他王隔壁,现在就是这群人为了成全自己,而做出的牺牲与代价。
这种自己得好处,让其他人付出代价的事情,他简直不要太过熟悉。
不论是自己做的,还是被别人逼的,他一个混江湖的什么没经历过?
只不过这次需要的代价有点大,是他的这条貌似还挺有用贱命而已。
“山河会弟子听令,今日我王隔壁根据江湖规矩,以临时堂主的身份下令,
连山堂普通弟子全部拔刀,砍了那群只想要咱们拼命,自己却躲在后面发号施令的老不死们。”
夹杂着淡淡气血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听到王隔壁这自相残杀的命令。
不论是那军阵前方的不知名将领,亦或是一直淡然处之的姜南,一时间全都朝他看了过去。
只不过看是看了过去,视线当中的意味,却是各有几分不同。
在那将领眼中,王隔壁就是个什么都搞不懂,一点理智都没有的猪队友。
同为依靠人数取胜的队伍,想要对抗已经成名许久的武道宗师,唯一的办法就是靠人命去磨。
这种时候还自相残杀,浪费自己宝贵的战力,不时愚蠢还能是什么?
而相较于那将领完全出于理性,还有命令使然的惯性思考。
姜南却是要理解王隔壁多的多,都是在这江湖里打滚的人物。
面子要比人命,比输赢还要重要这种事,他了解的不要太多。
什么是江湖?江湖就是人情往来,就是一帮人为了自己面子,和利益编织出的一个圈子。
虽说不大可能,但这一场那王隔壁要是赢了,或者全身而退。
那么无疑是在他十里画廊,还有朝廷得脸上打了一记耳光。
同时得罪了朝廷和江湖势力,除非这山河会不想继续存在下去了,不然就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要么是弄死王隔壁,用以帅锅表明决心,要么就是割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