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两人之间的对话,那一袭身着捕快服的飒爽英姿,蓦然浮现在了周清的脑海。
纵使结局并不算太过美好,但穆凌霜却始终走进过他的心头。
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浅笑,周清说不上心头是怎样的滋味。
若是没有那么多的算计,那么多的阴谋,或许他至少也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可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发生过就是发生过。
无法否认,没办法后悔,一切终究已经无法改变。
“爹爹,那个赵李两家,该不会……”
眨着一双大眼睛,一抹别样的光彩不断自乐天真的眸中闪动。
虽说本就是要去找麻烦的,但哪怕再怎么想像,小家伙却也没想过要将事情闹得那么大。
最多也不过就是如同陈家这般,将主谋一网打尽罢了。
即便杀的人再多,也不过就是一家一户而已。
事情虽然恶劣,但比起陈家的偌大家业,那些靠者陈家吃饭的人来说,给谁家干活不是干活了?
或许一开始会有些混乱,但最后却也和街上的帮派打架差不多。
不就是换一个老大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情在街头上不要太多。
侧耳听着街边商铺中的谈论声,几家降价,几家争吵闹事的喧杂。
大家族势力的影响力,在此刻显露无疑。
会依靠打打杀杀解决问题的,除了像周清那样站在那里,就能够解决一切的。
剩下的就是只能够依靠打打杀杀来解决问题的人。
乐天真从前见的最多的,也就是这样的人。
像是如此刻这般,一个吩咐下去,整个京城便风起云涌的存在。
那可是小家伙就连想,都不曾想过的大人物。
可现在,这所谓的大人物的生死,却只是在她的一念之间。
不是用什么借来的大势,更不是用多么神鬼莫测的智慧。
就单单只是依靠着自身的力量,单单依靠着她们父女二人。
“看样子是了,怎么?想再多看看?”
思绪转瞬自追忆当中抽回,低下头,看着身侧的乐天真。
虽说这种事情在新闻上看得多了。
每天都有那个公司被收购了,那个公司破产了。
但那些却终究还是距离周清太过遥远。
看看也就是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也就只能靠着猜测。
是不是有黑幕?有是不是有所谓的商业间谍什么的。
虽然这里是古代,手法舆论上再怎么都比不上现代。
但那漆黑无比的心却都是一样的,不论古往今来。
都说无奸不商,商人从来都是在最后一等,顶多比奴隶强些。
可那些当皇帝的,就真的看不出鼓励商业,能够赚到更多的钱?
若是看不到的话,那这朝堂当中,恐怕也就没有那么多所谓的官商勾结了。
官比商大,自然不论商人多有钱,只要当官的想,就能够全部霸占下来收为己用。
皇帝也自然就有了抄家的理由,比起鼓励商人,并且为此投入掌控。
无疑用一介贪官的性命为代价,既威慑了朝堂,又扩充了国库,更是空出了位置,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在这连家丁人数都限制的大明,就算再有钱又能怎么样?
只要不是在乱世之中,那么商人的钱,最多也不过就是朝中大臣的钱袋子而已。
回首望向那戒备森严的皇宫,一抹物是人非的忧伤,陡然自周清心头拂过。
正如皇宫中知道了周清的动向一般,周清又不是不清楚锦衣卫的本职究竟是干什么的。
比起监控江湖,监控朝堂监控天下,方才是锦衣卫设立的初衷。
如若不然的话,凭什么区区一个江湖,就需要东西两厂,锦衣卫六扇门,还有地方捕快来一同把控?
无非也不过就是一个借口罢了,若非如此的话,又怎么能够让那些官员们默许?
就如同申请活动资金一样,如果说是为了自己出去玩,这活动资金不管是放在那里不论那个单位都不会批准下来。
可若是换一个理由,比如是为了研究什么?又或者是做什么实验。
只要给出了一个不容拒绝的理由,那这钱不就能够批下来了?
至于等到钱到手之后,究竟做不做,用了多少?那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么多报销的条子,谁敢说每一次都是出差所用的?
谁敢说报了多少,就一定是真的花了多少,都花在了刀刃上?
人性如此,既然坐在了那个位置上,那么人自然也就变了。
不管周清认识的朱祐樘是怎么样的人,既然坐在了皇位上,那么他心中就必须要先将天下放在首位。
被利用的莫名感受环绕心头,只不过比起先前,这一次周清却是并没有太多的厌烦。
非是因为熟,所以多少有些宽恕。
而是如今这局势,说谁利用谁还真就有些不好说。
或许同之前周清的设想有些不同,但赵李两家此刻的混乱,是他愿意看到的吗?
毫无疑问是的,甚至事情闹得越大,周清反而会更加开心。
出气嘛,自然是要往大了出才好。
恨不得你骂了我一句,然后我便让你家满门尽灭,祖坟都抛开改成公厕才好。
可以为对方而感到同情,但不能忘了像是同情,怜悯这种感情。
那都是唯有强者,居于上位之人才能够去发出的。
饭都吃不上还去同情别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