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黄昏后,太阳斜射着照入森林,在乡间的小路上一条平坦而又微翘,漫漫地斜坡上,太阳照着,树影斑驳。路上的柳树披头散发不时摇摆,像是个淘气的姑娘。倔强的杨树是淘气的男孩儿,甩摆着自己的头发,傻愣傻愣的站在那里。树下的灌木丛啊,就像一个小蝌蚪,又像个小黄狗在摇着尾巴前后晃悠。斑驳、翠绿、深绿的树叶,各式绿的多彩异样。草地夹杂着一些黄色的花朵显得色彩斑斓,蓝蓝的天空映衬下,琐碎时光的映衬着世界的倒影。
偶尔有鸟儿飞过,叽叽喳喳,生动活泼,小猫在喵喵的叫着,像个寻觅的猎人。夜晚时而羊群归家的呼喊,慢慢的叫唤声中游子梦里归乡,归家的路程唤着心都涌了出来。
强子走在归乡的路上,心里渐渐地泛出了美好与酸涩,站在高坡上。强子想大喊一声我回来了!我心中心心念念的故乡,只是他终没说出口也终没喊出来。一点点靠近这个梦里梦外散着思念的地方。想象中样子和现实的样子不断叠加,撕扯,模糊和清晰,一如自己的灵魂和肉身在一起回荡和激昂,偶尔泛起的笛声似乎是黄昏那若有若无的时光,纳入强子的眼睛。
上帝啊!你是多么美好,感受着你的存在,我便存在。
眼前的一切使得强子想起一首诗,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故乡还是老样子,这个远远的村落还是原来的样子,仿佛几千年都不会有变化。哪怕外面天翻地覆,哪怕外面地复天翻。
这里还是这里,就和自己小时候一样。
村里人见了强子分外的高兴,大老远就开始和强子搭着腔。
强子回来啦!
嗯,回来了!
婶子忙着呢?
哎!强子!回来了?
总有些是乡亲抬头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总有一些孩子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他。那感觉分外的羞涩难为情。
回到家了里,就像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家里锁着门。
辛劳的父母仍然没有回来,还在田间劳作。趁着的落日余晖没有散尽,还要干一些活儿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
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强子就像内心里面塞了块石头,沉重自责而又……
万语千言说不尽自己心中此时此刻的想法,没有吃闭门羹那种痛苦难受,他只是觉得自己仍然不够努力,不够优秀,做的不够好,才会让自己年迈的父母继续这样劳作。
强子看了看手中的包,噢!这些是大壮捎的东西。
先把这些给大壮家送去再说。
大壮的爹,正在给牛倒草料。一身尘土,头发上还挂着些许蜘蛛网和落尘,大壮的娘正在收拾收拾柴火,准备做饭。
“强子。回来啦!”
“哎,叔我回来啦。我在城里遇到大壮,他让我给您给您捎点儿东西。”
“快快快进来坐,快进来坐。”大壮的娘慌忙扔下了柴火。拉着强子往屋里走。
“强子快坐快坐,婶子给你倒点儿水。”
“婶儿你别忙活了。”
“强子没事儿喝点水。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壮妈一边招呼着一边手里的活没落下。
“我刚回来,我爹妈还不在呢。我先把东西给您送过来。”
“哦,你在城里见大壮了?”
“对,我在城里见了大壮,他挺好的,又长个儿了,现在估计够一米九啦,吃的又肥又壮。和二狗现在混的还可以,他们有吃有住挺好的。”
“婶儿你别哭。”
“婶儿……没哭啥就是怪想他的,只要他在外边好好的就好。”
“都挺好的,都挺好的,住的也好,吃的也好,穿的也好。真的!我在他那儿还住了一晚上。哪天您去城里也看一看。”
婶儿慌忙着说:“不了不了,她只要过的好就行……”
突然之间就不说话了,只看着透过唯一一块玻璃窗户,看着窗外有个熟悉的身影,尴尬的冲着这儿笑了笑,红格子的头巾。脸通红,腮边还有些灰尘。手指间一些老茧,秀着黑皮,关节肿大变形严重,那是常年像男人一样辛苦劳作的见证,满脸的灰尘像是打在脸上的面纱,任谁看都不像是个女人,可这个就是自己的母亲,就是这个用最朴实的小米饭将自己养大的母亲,就是那个自己吃点酱油都不舍的,却为了孩子拿出全家积蓄还要满世界借钱的母亲。
强子像是应急反应一样弹了起来。
顾不得和婶说话,他匆忙的冲了出去。
来人先是一愣,然后笑的有些不自然。
然后笑容开始在脸上,在那个僵硬的脸上绽放开来,像是画出来的笑容一样美好,多样,丰富,层层叠叠。
“我以为他们骗我呢!我一回村村里面人就跟我说你回来了。”
“然后我就见了大壮爹,他说你在这儿。”
“我门也没开,我就,我就……我就过来了。”
强子回过头来跟婶说:“婶儿,我走啦!”
“哎!常来坐,常来坐。”
强子和娘亲出了门,婶子忙追了过来,硬是塞给强子一包杏儿。
“娘,我爹呢?”
“你爹饮牲口去了。”
哦!
回到家里。娘忙着做饭,强子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像是匆忙着着急赶着回家的路人。躯体躺在炕上等着灵魂匆匆追过来。不知不觉强子睡着了,什么梦都没有只是安心、香甜、美好。
娘叫了强子几声,见他没答应,进来看见强子熟睡的样子,心中放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