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走习惯了,这外八字好像有点扭转不过来了是怎么回事……
欧阳戎无语摇头。
少顷,他披星戴月来到江畔一处芦苇地。
登上一艘隐藏其中的舟船,顺流而下,驶回江州。
欧阳戎马不停蹄赶回,大江上,他抬头望了眼天际鱼肚白。
从请假抱琴走进王府、到现今完事返回,共计消耗一天两夜时间。
眼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阳谋已成,他其实可以慢悠悠回去。
之所以一刻不歇回返,只因守诺:
今日江州前军出征,欧阳戎说过要亲自送朱凌虚上路。
返回船舱,他检查了功德值,那日在龙城街边酒楼布剑,满足仪式条件,收集赵如是假身后,消耗了一千五百功德。
现在功德塔内,还剩余三千六百多功德。
欧阳戎轻轻颔首。
等会见老朋友朱凌虚,倒是用不上鼎剑和功德紫雾了,能省下一笔。
一路无话,终于,正午前赶到浔阳城。
和他走前一样,偌大浔阳城,风平浪静。
街道上,贩夫走卒、商贾僧道各行其是,
西城头的值班守军照常换防。
一切如常,哪里有什么鼎剑屠戮浔阳王府的动乱余波。
欧阳戎进城前,重新戴上了假面,摇身一变为一个嘴唇极薄的年轻女子。
这是当初在龙城时,柳子安祭献并留在面具中的女工假身,欧阳戎现今倒是熟练用起。
果然,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他不情愿的再次女装,在街边买了一块烙饼,一边默默啃饼,一边在某条小巷静候。
少顷,王妃韦眉出行的豪华车队经过市井,正携王府丫鬟出门,来东市置购。
薄唇女子的身影混入其中。
随众一起返回了浔阳王府。
浔阳城内,一片祥和。
直到午后,一道十万火急的前线消息,开始通过各个渠道,陆续传至浔阳城……
江州大堂内。
朱凌虚最先收到消息。
今日一早,朱玉衡率一千五百前锋军叛逃,归顺洪州蔡勤军。
看着手中这份最新军情,一张老脸有些懵逼。
第一反应是开荒诞玩笑。
“怎么可能,简直荒缪!假的,定是假的,速速去把传信之人捉来,从上到下清理一遍,有反贼的内奸混入其中,假传军情!”
他嗤笑一声,丢掉军文,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旁边的军官面色为难,有些结巴开口,提供了更详细的人证口供。
朱凌虚依旧摇头,冷笑不已。
这时,一位护卫突然小跑进来,凑到朱凌虚耳畔,压低嗓音:
“都督,赵将军死了,在回来述职的路上,发生在昨日中午……龙城县街头……”
朱凌虚手掌不稳,茶杯摔地。
噼里啪啦——!
全场寂静,一众军官侧目。
朱凌虚看了看茶杯碎片,忽然抬头,对报信的护卫道:
“赵将军遇害一事,去禀告王刺史和欧阳长史,这是他们职权处理之事情,本帅纵然悲愤不已,但职务所在,要把重心放在军务上。”
说完,他弯腰捡起地上刚刚丢下的军情公文,低头又看了看,安静片刻,他淡淡一笑,从容对大堂众将道:
“这蔡勤倒是厉害,军情欺诈,不过他真以为能骗过本帅?呵,尔等勿慌阵脚,今日安排如故,下午照常出征。
“也不知道动脑子想一想,这消息什么时候传来不好,偏偏在今天,未免太巧了些,不就是要扰乱我方军心,引朝廷监军对本将怀疑,延缓出征,争取他们的援军时间吗?
“呵呵,就和咱们八千兵马却号称十万王师一样,蔡勤等人也玩起了上兵伐谋的把戏,不过雕虫小技尔。”
朱凌虚撇嘴,摇摇头:
“这样吧,来人,去把女史大人们唤来,本帅就在这里等她,有些事得解释清楚,否则军心不稳。”
朱凌虚昂首,正气凛然道。
一众将士面面相觑,称喏退下。
朱凌虚淡然自若,目送他们背影陆续离开,耐心喝茶,等待起来。
一炷香后,一位军营书吏小步跑进大堂,准备禀告军务,可却表情一愣。
只见大堂空无一人,不禁茫然四顾。
总管大人呢?
一刻钟后。
朱凌虚新宅的后门,大门打开,管家下人们目送一位备受老爷宠爱的美妾马车出门,去踏秋郊游。
马车十分低调,独自出行,驶过市井里坊,驶向西城门方向。
车内,正有一位身材魁梧的“美妾”,头戴黑纱帷帽。
帷帽主人死死低头,膝盖上,有沙包大的拳头紧攥。
这一副藏于妇人衣物中的魁梧身体不停地打哆嗦颤抖。
“难道是玉衡故态萌发,死不悔改,投奔李正炎……不可能,玉衡不可能叛我,绝不可能……
“赵如是昨日死的,玉衡今早就叛,太巧看,定有联系。”
朱凌虚惊疑不定,嘴缝里挤出声音:
“玉衡不会叛我,只能是有人假传消息,可能就是假借赵如是之口,可玉衡为何会轻信?!
“完了,全完了……玉衡误我……玉衡误我啊!”
朱凌虚浑身颤栗,帷帽下一张老脸悲凉憔悴。
事发紧急,洞察到危机,来不及多想,他第一时间溜出,换上这一身妇人衣裳逃出。
马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