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船舱途中,清澜两人遇到了小队的其他人。
秦咫羽一夜未眠神情疲倦,傅康裕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什、什么啊……”秦咫羽别扭的侧过身,看向清澜,“我先回去了!”
言罢闪身就进了自己的船舱,“两瓶丹药我以后会还的!”
傅康裕看着紧闭的房门,转身盯着清澜,竟是一幅定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的架势。
清澜心知这两人的心结所在,奈何答应秦咫羽在前,唯有抱歉地冲傅康裕一笑。后者瞬间面沉如水,清澜的反应,恰恰正视了秦咫羽真的有什么不好了。偏偏他之后怎么敲门秦咫羽也不应,他只有黑着脸离开了。
鱼瑜在一旁好奇道:“秦师姐怎么了吗?”
清澜看了看傅康裕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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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宗,清泉峰。
此山因山中清泉汩汩而得名,但自从容予天仙选中其作为随身洞府后,因容予天生冰灵根的资质,使得清泉峰上常年飘着雪花,满目苍翠变成银装素裹,几乎全无人气。今日峰上难得放晴,诸弟子亦心情疏朗,便来了一位访客。
容馥衣袂飘飘,冲着迎客弟子嫣然一笑:“容予师姐可在?”
那弟子微微低头,恭谨道:“峰主此刻正在府内,久候师祖多时。”
“哦,”容馥点点头,忽然又道,“让师姐稍等,岂不是师妹的不是了。”
迎客弟子一脸为难,容馥见状正欲再说些什么,一道轻柔又带着些许庄重的声音传到她耳边,“莫要胡闹。”
“知道了!”容馥嘟着嘴,摆摆手飘然飞入峰中。
洞府外,容予在风里闭目静静的立着,她难得没有以白绢缠绕在双眼之上,发梢掩住侧颊,姿态傲然的如同不染半点尘世烟火,却又有些形单影只的寂寥,衣带纷飞之间自有一抹疏冷绝寒的风韵。
容馥的脚步蓦地慢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容予,半响说不出话来。
容予微微侧身,紧闭的双眼对准容馥所处的位置,柔声道:“容馥,你来了。”
容馥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她也渐渐恢复成原来的神态,调笑道:“师姐怎的有闲情在洞府外赏景?可怜小妹为为了你的事在外奔波劳碌……”
容予淡然一笑,指着身侧的青玉石凳,道:“坐。”
容馥又是一噎,她可以对着所有人漫不经心不以为意,却偏偏面对容予这位师姐时讨不着一点好。这让她在敬重容予的同时总想时不时地刺她一句,容予却不以为意,于是她就更是别扭,如此循环矛盾了千年。
容予坐下后,“看”了容馥所在一眼,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却让容馥立刻乖乖地坐在容予对面。后者露出一抹欣然的微笑,容馥反应过来以后心中又是恨恨,她怎么又无原则地向容予师姐妥协了?!
容予拂开石桌上掉落的花瓣,轻声道:“此番护送门中弟子前往琼华,可有收获?”
容馥不以为意道:“能有什么收获,不过就是一个金丹修士撑大梁的小门派。”
容予手中动作一顿,随即道:“琼华掌门可有不妥之举?”
容馥右手托着下巴,盯着面前石桌看:“没什么不妥,挺正常的,他那实力放在咱们宗门根本就是不入流。”
容予似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容馥狡黠一笑:“什么都不曾言明就派我去试探,师姐是对师妹我太放心呢还是太不放心?”
容予轻笑道:“我自然是对容馥放心。”
容馥轻哼一声:“放心?若不是我为人机敏,恐怕被你派出去的这一趟真的要摸不着头脑了!”
容予温声道:“师妹是怎么发现的?”
容馥一扬眉,眼神明亮,艳丽的姿容模糊了眼角的锋锐,“我再清楚不过师姐的为人,你怎会无缘无故地帮助一名外派修士兵解转世,甚至还将其收入宗门门下。再联想此番不过是平常不过的弟子历练,师姐却请动师妹我前去护送,想来也只有那小小的琼华派身上有什么秘密是师姐想要知道的了!”
容予微微点了点头:“一切便如师妹所猜测的那般。”
“不过我搞不明白,”容馥倾身凑近容予,“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隐世闭关多年乃至首徒身死也未曾动容的师姐亲自布局?”看不惯容予一幅尽在掌握中的表情和平淡无波的语气,容馥还是忍不住刺了容予一句,但说完又有些后悔,她是清楚当年的容予师姐有多看重自己的第一个徒弟的。
容予神情不变,但在听到“首徒身死”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右手指尖微微一颤,但她很快又恢复过来,“……事关藏华渡劫,我不得不慎重以对。”
容馥愕然道:“藏华师弟?他不是在闭关吗?”
容予缓缓地低声道:“琼华叛门之人乃藏华师弟七魄之一,若不了结他与琼华因果,三魂七魄一日不能归位,师弟的神魂再也拖不得下一个千年了……”
似是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容馥也正了正脸色道:“那师弟七魄之一与琼华的因果何在?”
容予道:“是传送阵核心。那核心一日还在琼华弟子手中,昊天宗、藏华与琼华的因果一日便不能了断。”
容馥回忆道:“我护送宗门弟子前往琼华时,曾经见过琼华派所有弟子,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山上的风更大了,吹起石桌旁繁茂的花树,大朵大朵的花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