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种果然名不虚传,清澜仅仅融合它的一部分,往日隐隐约约但很模糊的道的轨迹就渐渐清晰起来,清澜体内的灵力漩涡又开始慢慢旋转,带动着全身灵力的流动。
清澜皱眉,“糟了……”经历过一次的她很清楚,这是即将要筑基的征兆,但现在她才十二岁,过早筑基绝对是有弊无利。最糟糕的一点就是,她强行驱动七品丹火以及真种,已经消耗大部分灵力,以防万一的两瓶聚灵丹已经见了底。
虽然已经处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但清澜表面还是镇定自若。她知道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够慌张,一旦阻碍体内灵力循环,可就不仅仅是筋脉破裂的这类小事。筑基在即,心境不稳,即使凭借单灵根的资质不借助筑基丹顺利筑基,也会给以后的修行埋下隐患。
体内的灵力漩涡越转越快,最后凭空从清澜的丹田内飞出,围绕她整个人散发着青色的光芒,风属性的气息越来越盛,清澜开始要控制不住了。
“不行!”有些晕眩地神志骤然清醒,清澜当机立断地捏碎了季留真留给她的玉符,体内的灵力没有打磨完全醇厚,现在绝对不是她最佳的筑基年岁!
在玉符化作碎片在空中消散的那一瞬,季留真就强行破开了洛虹殿内的防御大阵,他皱着眉看了一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清澜,毫不犹豫地朝清澜走去。
灵力卷起的漩涡在竭力抵抗着季留真的接近,奈何双方的修为差距过大,季留真轻松地越过漩涡圈,一手贴着清澜的额头,另一只手在顷刻间变化种种法诀,随后将法诀集中在食指和中指上,朝着清澜眉心一点,喝道:“封!”
灵力漩涡倏然消失在清澜的丹田内,清澜直挺着的腰顿时弯了下来,低着头小声喘息。
季留真随手从空虚拿出一件道袍,披在清澜身上。清澜这才发现,白雾在她体内游走的时候,连带着身上的道袍也破裂了,看起来血迹斑斑,好不狼狈。她咬唇道:“祖父……”话音未落,清澜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险些在蒲团上昏了过去。
季留真又输了一些灵力给清澜,让她有余力站起身,“你用力过竭,虚脱了。”
清澜有些羞愧地低头:“是清澜自大了,没想到炼化真种之后,竟连平时压制修为的灵力也一并耗光了。”
季留真道:“往后不可大意。”
清澜正色回答:“是。”
季留真又道:“这次你炼化的真种已经足够领悟一年的道,距离下一次炼化起码要间隔两年的时间。”
清澜想了想真种的威力,也不觉有些后怕,顿了顿后又应了。
季留真索性留在洛虹殿内,直到三日后清澜打坐将损耗的灵力全部补回来。
“祖父,您有心事吗?”清澜换了一身干爽的道袍,见季留真面带踌躇,便问道。
良久,季留真思索着开口道:“清澜,下个月祖父有事外出,剑术修行暂缓,你可去藏经阁找虚华师伯参阅宗门典籍。”
清澜一怔:“祖父下月要离开,但是下月初九不是……”
每年八月初九,是清澜的祖母6云静的祭日,季留真在每年八月除了指点清澜以外根本不踏出静室一步。今年怎么会……清澜暗暗觉得奇怪,她总觉得现在的祖父与她闭关炼化真种前的祖父有什么地方不对,虽然不是刻意,但季留真无意间散发出的气息竟然令她毛骨悚然,惊惧不已……
季留真知晓自家孙女一向敏锐,且他也没有想过瞒着清澜,便直言不讳道:“祖父修的是一往无前、刚勇直猛的剑道,自修行以来,杀尽敌人,面对艰险从不退缩。但有一件事,乃是我平生憾事,便是成就天仙果业也无法放下。”
清澜似乎有些明白了:“祖父是指……祖母吗?”
季留真的眸色深沉,整个人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杀妻之仇,致使我与云静少年分离,此等大仇永不敢忘。”
清澜抿唇:“祖母果然是被人所害。”一般来说,金丹修士的寿命最短也有五百年,6云静充其量不过两百岁的寿命,怎么可能就去世了呢,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季留真沉声道:“待下月祖父手刃仇人归来,你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清澜皱眉:“可是……”
季留真叹了口气,摸摸清澜的脑袋道:“清澜,这是我、你祖母还有那个大仇人之间上一辈的恩怨,我知你心思细腻,就算祖父不说,你也终究有一天会知道。但祖父不希望你小小年纪就背负着仇恨,云静在天之灵也不想你这样的。”
清澜垂头不语,季留真知道自家孙女的执拗性子,狠下心道:“我会让扶瑶看着你,除了藏经阁以外你哪里也不要去。”
清澜顿时抬头:“祖父!”
季留真斩钉截铁道:“一切就这么定了!”
看着清澜难得倔强的样子,季留真心中又是一阵叹息,之所以不让清澜知晓太多并不仅仅是他说出的那个原因。更重要的是那个大仇人现在的位置……
在季留真看来,清澜的心结已经难得有了一丝的松动,这时候若是再提起中州大6等一些敏感词汇,不是平白让清澜忧虑吗。就像他之前对清澜的自白,如果可能的话,他只希望清澜一生平安喜乐,幸福健康。
七月底的时候,季留真就匆匆离开了五灵学宫,又因为掌门和霁景天仙闭关的缘故,为了避免其余门派的暗中打探,镇守通天阁的虚和不得不用一半的仙元力凝聚了一幅身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