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黑云压城。
冷风如刀。
不一会儿,暴雨不期而至。
雍州新平郡内。
太守张先卧于太守府内,美妾相伴,红泥小火炉,小酌数杯后。
微醺的他起身出门,不忘叫来郡中守备、县尉等人,加强城防巡逻。
“大人,今日暴雨倾城,长安军必然不会在此刻发动攻城战的。”
麾下幕僚给出建议。
却被张先瞪了一眼,喝骂道:“你懂什么?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越是你觉得长安军不会来的时候,他们说不定就来了,加强城防巡逻,绝不可给长安军半点可乘之机!”
“是!”
守备、县尉等人齐声答应。
说是这么说。
抬头望见连天暴雨,无边无际,张先其实也觉得长安军今日必然是不会有所行动了。
毕竟暴雨固然会阻碍守城士兵的视线。
但对于攻城一方来说,阻碍却更加巨大。
在这等暴雨浇铸下,城墙湿滑无比,道路泥泞不堪,战马极易受惊。
他长安军纵然有三头六臂,恐怕也难以在这般情况下发动攻城行动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
微醺的张先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府继续搂着美妾消遣时光。
然而就在这时。
一声惊呼声,将他惊醒。
“报!军情急报!”
太守府,马蹄声起,伴随着一声几近力竭的喊声。
“府外何人,通报何事?”
张先酒瞬间就醒了大半,高声问道。
自有府中奴仆出府前去查看。
不多时,老奴去而复返,脸色一片煞白,颤抖着身体说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南安郡被长安军攻陷了!”
“南安郡被长安军攻陷?何时发生的事情?怎会如此?!”
张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要知道就在昨日,他还和雍州其余各郡太守来往书信,互通有无,当时还没有出问题的啊。
“老爷,府外那人说他是南安郡太守的亲兵,拼死逃出求援,说那长安军乃是天降暴雨之前攻城的……”
“天降暴雨之前?”
张先更加不信了,呵斥道:“胡说八道!暴雨下了才多久?有一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内,他长安军是天兵天将吗?还是说南安郡不战而降?带本官去见见那人!”
张先惊疑不定,怒气冲冲的出了太守府。
府门外果真站着一人,浑身被雨水浇透,身上布满泥污,眼神犹自带着惊恐。
“你是何人?”
张先皱眉质问。
“回禀太守大人,小人乃是南安郡太守亲兵……”
“一派胡言!暴雨起前,不过一个时辰,南安郡怎会被长安军攻破?长安军去了多少人?你家太守姓甚名谁,出自何族?”
张先第一反应就是觉得眼前这人是在骗他。
然而但那人将南安郡太守印绶示出,其余问题也一一详细解答后。
张先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人的身份了。
但他却更加疑惑了。
“你的意思是……长安军仅仅派了数百人,就攻破了南安郡?南安郡武备松弛竟然已到了这般田地?”
张先追问。
“回禀太守大人,并非如此,那长安军虽是攻城,但却并未占据我郡城墙,此刻我郡城墙、城楼上,仍旧是我郡士兵在把手呢。”
南安郡太守亲兵解释道。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张先更加茫然了:“那你为何说南安郡已被长安军攻破?”
“因为……城墙城楼虽未被攻陷,但我郡太守府却被那长安军趁乱偷袭,如今太守家小均被控制,郡内官员尽数遇困!小人也是想尽办法,才从府中狗洞钻出,狂奔来此求援啊!”
“这是何等战法?城墙未破,城门未开,太守府却失陷了,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张先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个中关节,将目光望向了自家幕僚。
“呃,这个……”
幕僚一时语塞。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应对自家太守的询问。
又一声急报,伴随着马蹄声,在太守府外响起。
张先和幕僚以及狂奔来此求援的南安郡太守亲兵下意识的,齐刷刷将目光望向声音来源处。
“武都郡太守府被长安军攻陷,太守及其麾下官员尽数被困,武都郡危在旦夕,还请新平郡出兵相救我家太守啊!”
那人纵马而来,到得府门前后,仓皇翻身下马。
见张先等人立于府门前,急声问道:“汝等可是太守府中人,烦请为我通报,我要见你们太守!”
“本官就是。”
张先沉着脸应了一声,开口询问。
不一会儿。
了解清楚情况的张先脸更加黑了。
如出一辙的做法,如出一辙的结果!
武都郡也沦陷了!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张先气愤不已。
“大人,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长安军能如此对待南安郡和武都郡,焉知他们不会对我新平郡如此,还请大人下令城中士兵回援守卫太守府,以防长安军有可乘之机啊。”
太守幕僚总算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连忙拱手建言。
“不错!赶紧持本官印绶前去调兵!”
幕僚的这一声提醒,也让张先幡然醒悟。
然而就在这时。
新平郡太守府外。
突然出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这些人身披甲胄,手持长刀,眼神冰冷如铁。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