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盈秋撇了撇嘴,说道:“你也是老师,她也是老师,倒是ting合适的,她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吗?”
“她又不傻,不知道也能猜个大概。”黄历轻描淡写地说道:“她呢,欠我一个救命之恩,所以对我比较亲近一些,也没那么多追根究底的问题。你呀,别瞎吃醋,噢”
“谁吃醋了?”程盈秋嘴硬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利用人家的汽车,夹带你的武器,我又不傻,我懂”
黄历将手里的提箱换了个手,这样便能方便拉着程盈秋的小手,程盈秋象征xing地挣了挣,便顺着黄历的意了。而她的右手,则一直拈着拴在衣服上的一根长线,单手灵活地打着结。苦练、勤练才是根本,作为一个狙击手,除了天分,更是要靠血汗来养成的。她的这种锻炼手指灵活xing的方法,就是黄历教授的,更加适合女xing来使用。
程盈秋听过黄历所讲的话:狙击手是战场上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杀人于无形。没有人敢否认他们的存在,却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藏身何处。防不胜防,避无可避,狙击手的特定称谓总是暗含着黑暗中隐隐的杀机。狙击手应该冷血无情,面对死亡不动声se,即使瞄准镜后对手的脑浆飞溅,即使战友甚至亲人在身边倒下……
是的,她渴望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看着鬼子脑浆四溅,血肉横飞,那种复仇的快感,想一想,她就焦急得不得自已。但在北平城里,在燕大学园,她没有机会实弹射击,也ui练习端枪,练习瞄准,锻炼手指的灵活xing,锻炼腕力和肘力,所以她才急着随黄历出城,她要试试真枪的感觉。
再过一片小树林,便能看到周二的房子了,黄历拉了拉程盈秋的手,示意她停下来。他蹲下身子,打开提箱,将狙击步枪组装完毕,推弹上膛,并把一支手枪递给了程盈秋。他必须谨慎,这是环境所造成的,甚至于他对周二也不是十分的信任,万一联络点已经暴lu呢,万一约他来是个圈套呢,他不得不防。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林子虽然不大,却显得特别幽深。仿佛世界上的黑夜统统集中到这时来了,使人望而生畏。林中静得可怕,就象巨大的黑暗陷阱,只要前脚进去,就休想再爬出来。程盈秋望着黑得瘆人的树林,明显有些紧张。
“我在前面走,你跟着我,别害怕。“黄历端起枪,轻声安慰着。
程盈秋低声答应,死死握住手枪,咧嘴笑了笑,这样能给自己壮壮胆。
走在黑黑的林子里,程盈秋仍然紧张,黄历本来和她有几步的距离,她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说是跟着,可现在几乎是在侧面贴着黄历在走了。黄历的膀背间能触到程盈秋温暖ting耸的xiong脯,觉察她的心呯呯乱跳,还有那短而快促的呼吸。
女人就是女人,有些天生害怕的东西,比如黑暗,这需要长时间的锻炼和适应。黄历害怕吗?嘿嘿,他也有点心里打怵,但他能控制得住,他知道自己的tui在这个时候不能软。
好在林子不大,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程盈秋回头看了看寂静的树林,微风吹动树枝发出刷刷的响声,她不由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前面出现了亮光,远远看去,只有那么一点,但却给夜行的人带来的温暖和希望。黄历拉着程盈秋的手,湿冷冰凉,不禁好笑地说道:“你呀,这胆子还得练哪,说是跟着我,可刚才都贴到我身上了,这要是遇到情况,还真有些麻烦。”
程盈秋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但说话的口气可一点也不硬气,“这破林子,黑乎乎的还真瘆人,别说我是女人,就是男的晚上走这里,估计也要挠头。”
黄历点了点头,对这点他不否认,他微笑着说道:“你说得没错,刚才我也有些紧张,恐惧很正常,但要想办法克服,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说得容易。”程盈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别忘了我是女人,你是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
嗯,黄历想了想,指了指远处,说道:“我记得那里有片坟地,想练胆量的话,晚上去那里睡觉,应该是个不错的办法。”
程盈秋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说道:“你也不怕鬼把你捉去。”
“呵呵,要是漂亮的女鬼,我倒是很想捉几个。”黄历调侃道:“关在笼子里,让她们给我来个五鬼搬运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做梦哪”程盈秋嗔怪地打了黄历一下,快步走到前面,说道:“我在前面走,这样放心,要不老觉得后面有东西在跟着,后背发凉。”
“慢点,看着脚下。”黄历不放心地提醒道:“亮的是水,黑的才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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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仔细观察,黄历确认周二家一切正常,他才按照事先约定,拍掌发出了暗号。不大一会儿,周二走了出来,打开院门,将两人迎了进去。
在屋子里,黄历和程盈秋颇感意外,等着他们的两个人中竟然有沈栋。这短短的三个多月,沈栋变化很大,脸晒黑了,皮肤粗糙了,身体倒是粗壮了一些,眼睛也更有神了。看来,游击队的生活确实艰苦,也很能锻炼人。
“呵呵,臭小子,黑了,倒象是结实了。”黄历上前给了沈栋一个熊抱,然后又与当初送过他们的吴姓向导热烈握手,“原来是老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