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婷,你——”沈辅弼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手停在半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爹,您别担心。”沈yu婷走到父亲身旁,拉着他的胳膊安慰了一句,转头望着正拿她东西的战士,张嘴提醒道:“xiao心些,别碰破了瓶子,那里面可装着乙醚,是麻醉用的。唉,你们用布包着太危险,柜子下面有装它们用的箱子。”
黄历微笑着点了点头,弯腰从柜子下面拉出箱子,亲自动手,将物品放了进去。
“你们队伍里有专业的医生嘛,如果没有,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沈yu婷咬了咬嘴chun,鼓足勇气说道:“虽然我没有实践过,但好歹从书本上学过,出了意外,你们要是不怪我——”
没实践过,那就是说还不如自己了。黄历抬头望着沈yu婷的眼睛,沈yu婷的神态是沉静的,给人的整个印象是端庄而美丽,完全是大家闺秀的气质,文雅、秀气。但眉尖稍稍挑起,却又有些俊爽英勇的气概。
“如果沈xiao姐能勉为其难当一下我的助手,那些为抗日救国而流血负伤的战士将感ji不尽。”黄历很郑重地说道。
沈yu婷犹豫了一下,有些疑huo地望着黄历,黄历却已经低下头去,继续装着yao品和器械。
“好的,我非常愿意。你可以在东厢房作手术,那里我布置过。”沈yu婷握住父亲的手,使劲捏了捏,将父亲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还请沈老先生卖给我们一些烈酒。”黄历抬头望着沈辅弼,事先他已经打听过了,沈府有个酒窖,存放着不少好酒。
沈辅弼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倒不是心疼酒,而是因为nv儿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担心。但事已至此,他也只有跟着nv儿,尽力保护她的安全了。
………………
一块浸了乙醚的白布轻轻地放在了伤员的口鼻上,不大一会儿,伤员便沉沉睡去。
“差不多了吧?”沈yu婷略带紧张的开口问道。
黄历拿起根针扎了扎伤员的足底,试了试反she,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了,麻醉还是很成功的。”
沈yu婷看到黄历这么专业,信心大增,把布拿了下来,用钦佩的目光瞅了瞅黄历。没办法,这是黄历第一次给伤员做手术,根本没有什么护士可以帮忙,只好先把她拉来了,起码要比粗手大脚的男人强点吧!
手术前的消毒等程序,黄历搞得是一丝不苟,非常专业,他拿起手术刀,做了下深呼吸,稳稳的切了下去。
“止血钳。”黄历的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沉闷。
“纱布。”
“纱布。”
“止血钳。”
…………
沈yu婷听着命令,有些手忙脚luan的忙活着。
一只白净的xiao手伸过来,用mao巾擦去黄历额头上的汗水。黄历没有注意,程盈秋也赶过来帮忙了。
接连不断的手术一直持续了五个多xiao时,直到最后一名伤员缝完针,抹完yao,包扎妥当,疲惫不堪的黄历和沈yu婷才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
重伤员只有四名接受了手术,其他的不是黄历能够处理的,也不是手中这些简单的器械和yao品能够救治的,只能是另想办法,或者祈求上天的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