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光分别跟李珍秀握了握手,心中想到,这个nv人伶牙利齿,落落大方,不是个简单人物。说不定,宋雨田对她都要言听计从。
石国翠媚气的眼睛在赵维光等人的脸上jia替地扫着,伶嘴俐舌的说道:“你们这一来可好了,我们可有了靠山,再不用受高君喜那个汉jian的气了,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个家伙气焰可嚣张了,跟在日本人屁股后面,真是一条好狗……”
石国翠滔滔不绝的说着,使赵维光等人简单没有a话的余地,只好站在那里礼貌的含笑听着。
宋雨田瞪了石国翠一眼,嗔怪又有几分爱怜的打断了她的话,“有你说话的机会,让两位长官罚站,这成什么话。”
石国翠格格的笑了起来,“我高兴得发痴了,真是失礼了,赵司令,白队长,沈队长,你们可别见怪呀!”
“不见怪,不见怪。”赵维光笑着摆了摆手。
“久闻宋兄有个贤内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政治部长韩浩开了句玩笑,伸手一让,“宋兄,嫂夫人,里面请。”
“赵司令,诸位,请,请。”
几个人进了焦家大院,赵维光叫过几个士兵让他们将宋雨田部队的眷属先安置到后院,然后将宋雨田和石国翠请到了前厅落座。
“雨田,咱们这是第几次进这大院了?”石国翠环顾着屋内的摆设说道:“还是老样子,靠山几,八仙桌,连位置都没变。但今天看起来却多了新气,怎么看都顺眼。”
“呵呵,国翠念过大学,识文解字,我却是个粗人,怎么就看不出什么新气呢?”宋雨田自失地笑了笑,又不无夸耀的说道。
“哦,嫂夫人还念过大学。”赵维光感到有些意外。
石国翠没有立即回答,脸上泛起了矜持的笑容,语气虽然平静,却也流l出几分得意,“我是天津南开大学文学院毕业的。”
“了不起。”沈栋一伸大拇指,拍了拍白un国的肩膀,“白兄,你也是大学生,北平那个什么,呵呵,对不住,忘了什么大学了。”
“我可比不了嫂夫人,大学没毕业就跑出来了。”白un国自嘲道:“宋兄是武,嫂夫人是文,文武相济,相得益彰。”
说话间,酒菜已经摆了上来。宋雨田端起酒杯自嘲般的笑道:“本来应该是我尽地主之谊的,现在也只好借ua献佛了。”
“呵呵。”赵维光一笑,端杯示意,“宋兄还是地主,我们是客军,初来乍到,还要请宋兄多多指点才是。”
“赵司令对宋兄可是都寄予厚望呢!”韩浩转身从皮包里拿出份委任状,递给宋雨田,“这是委任状,希望宋兄屈就啊!”
桌上摊着一张地图,地图已经有些陈旧了,遍布着折皱的痕迹,象一张皱纹遍布的老人的脸。保险灯在参谋的手上不断的移动着,使大家能够看清图上的文字和标记。
宋雨田头上的绷带已经换成了新的,又换了身新衣服,喝了些酒,红光满面,一扫疲弊,jing神振奋的给众人做着介绍,嗓音已经有些沙哑,不得不时常停下来干咳两声。
“这里位于县城城关镇二十多公里,往后便是燕山山脉,可谓是背靠大山,面朝平原,是个立足好地方——”宋雨田挠了挠脑袋,咳嗽一声,将茶水一气喝下去,抹掉嘴角的水珠,微带鄙夷的说道:“这附近还有几支人马,不过和咱们的部队一比,这些人就是蚂蚁穿豆腐,提不起来了。都是些游杂土匪,偷jimo狗还行,真打起来就草ji了。”
“听说宋兄也是大户出身,原来这一带有三大豪族,宋、焦、高,赫赫有名呢!”赵维光笑着说道。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宋雨田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现在焦家彻底置身事外,跑到天津享福。宋家是彻底被我败落了,只有高家,投靠了日本人,声势日大。”
“城关镇的伪军大队长高君喜就是高家这一代的继承人,他现在有人有枪,跟在日本人后头,可是威风的很呢!”石国翠在旁火上浇着油。
“汉jian,铁杆汉雨田恨恨的骂道:“我非要亲手砍了他才解心头之恨。”
“宋家虽然败落,但雨田在这一带还有很多人脉,也是很有号召力的。”石国翠努力给宋雨田脸上贴金,“当务之急,部队应该将附近村庄的伪政权全部摧毁,到时只要雨田对老百姓说句话,征集粮草、钱饷不成问题。”
夜深了,宋雨田还很兴奋,睡意全无,叼着根烟美滋滋的坐在太师椅里想着事情。
石国翠洗漱已毕,走进来,坐在上,回忆着刚才的情景,微笑着说道:“看来二十二路军是真下决心要在这里另开辟出一片天地呀,雨田,看到没有,来的可都是jing兵强将,装备也不弱。这回可好了,宋家失去的东西,慢慢的都能收回来得好的话,连焦家和高家的也一并拿来。”
宋家、高家虽然都是县城西面的豪族,但因为争地、抢生意,抗战前便矛盾很深。为了在争夺中占据有利地位,都争相向官府里挤,高君喜巴结上了县警察局长的职位,而宋雨田则当上了保安团副团长。两家可谓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抗战一爆发,加上宋家老爷子去世,宋雨田继承了家业,但他很明显不是一个擅长经营的人,而且比不得高君喜的狡猾和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