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统治的其他特点,也有助于产生日益高涨的要求统一的觉悟。军政监部的集中统一,对减少地方独立性是有效的。同时,日本人派来的大批官员中,很多人尽管经过担任行政官员的良好训练,但是他们并没有关于东印度群岛的经验和知识。其中许多人表现出来的无知、无能和腐败,使印度尼西亚人感到吃惊,因为他们原来指望日本人会比荷兰人高明些。
结果是,隶属于日本人的印度尼西亚人,由于具有对自己的国家、语言和人民方面的知识,实际上已能行使很大一部分实际权力。这就使他们有了自信心,也使他们受到一些训练,为今后完全掌握政权作了准备。日本反对荷兰人和其他西方人的宣传,在日本取得了战争胜利的业绩鼓舞之下,很快受到了欢迎;可是,日本人把自己的国家描绘为亚洲的保护者、亚洲的领导者和亚洲的曙光等等所作的努力,却因经常发生的日本警察、军人和官吏所表现的残暴、腐败和无能而大受损害。
日本人的统治,带来了惯常的财政和经济困难。日本人发行纸币,引起了通货膨胀。到日本投降时,这种纸币只值票面价值的四十分之一。日本人夺取了荷兰和其他盟国国民的财产,并且,除了由军政监部管理的或移交给日本公司经营的工厂、矿山和种植园外,大量的金钱、贵重物品和其他财产都被日本敌产管理局所没收,并被移交给日本人或他们的合作者了。与此同时,东印度群岛的对外贸易遭到破坏,引起了消费品的严重缺乏,尤其是在人口稠密的爪畦,食物供应严重不足。日本人没有能力满足这些需要,同时,由于他们的船舶损失增加,他们也不能运走东印度群岛的主要出口产品。所以,他们企图用种植粮食作物来代替种植园经济。由于海上运输有困难,即使日本人鼓励修造木船也很难改善这种局面,因此日本人的目的是要使每个岛屿的粮食生产做到真正的自给自足。但是,日本人在增加粮食作物产量方面所取得的一点成就,被他们自己的占领军和许多随军的非战斗人员的需要所抵销了。
到战争结束时,就连日本人自己也显得衣衫褴褛和营养不足。当然,一般老百姓遭受的苦难就更深了。这些情况,在印度尼西业和在其他日本占领地区一样,无法再引起人们对共荣圈理想的热情。日本人组织了“劳务队”,征募大批爪哇劳动者,同样不能引起人们的热情。根据日本人的统计,被送到海外的建筑工程去干活的爪哇人不少于二十七万,这些不幸的人中只有一小部分活着回家。
在日本入侵以前,大约二十年中,东印度群岛已经有了民族主义运动。这个运动谋求把当地信仰伊斯兰教、印度教和基督教的居民团结在摆脱荷兰统治、争取政治独立的共同纲领之下。1932年至1934年间,荷属东印度群岛政府进行报复,逮捕了主要领导人苏加诺、穆罕默德?哈达和苏丹?沙里尔,把他们流放到新几内亚。
1937年,在埃米尔?沙里富丁的领导下,民族主义运动再次兴起。埃米尔?沙里富丁建议,如果发生战争,愿同荷兰合作以反抗日本,但要求建立一支印度尼西亚军队并允许印度尼西亚独立,以此作为交换条件。但是荷兰人不答应。当时还有一个印度尼西亚共产主义运动,是由陈?马六甲和塞毛恩组织的。该党的一些领导人被放逐了,共产党也遭到取缔。
在日本人征服东印度群岛时,他们释放了被关押的民族主义运动领导人,并把他们送回爪哇。苏加诺和哈达属于愿意同日本人合作,或者至少在口头上拥护大东亚理想的那种人。但是,沙里尔和埃米尔?沙里富丁不愿意帮日本人的忙。他们和他们的追随者,不是积极地反抗日本人,至少也是避而远之。
1942年3月,在爪哇的日本军事当局扶植了一个名叫“普泰拉”的组织,这是一个同菲律宾的“卡利巴皮”差不多的印尼人的组织。这个组织专门致力于消除西方影响,促进同日本的合作,宣传大东亚理想,并促使共同协力为日本军政监部的经济目标而工作。
以苏加诺为领导的这个“普泰拉”组织,不接纳华人、欧亚混血种人和其他少数民族。值得注意的是,日本海军不允许任何类似的活动在它的统治地区出现。日本海军妒忌陆军已经控制了印尼的大部分石油产地。它似乎害怕鼓励(印尼)独立运动的结果可能会把自己从现已控制的地区赶出来。
起初,苏加诺和哈达似乎相信,为了报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