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四日,北越军的重炮运到了前线,他们在老挝一侧的山丘上设置了威力强大的130毫米加农炮阵地,这些火炮的射程都超过了守军的105毫米榴弹炮。北越军开始昼夜不停地轰击溪山基地,平均每天落到溪山守军阵地上的炮弹有一百多发。
十月二十七日,溪山基地守军突然使用了一直隐藏的175毫米自行火炮,在侦察飞机的校准下,对北越军设在老挝的加农炮阵地予以猛烈的轰炸,使猝不及防的北越重炮兵遭到重大损失。
此时,所谓的“北越志愿军”在各处的佯攻都已经结束,在顺化附近进行的战斗最为激烈,因为这里曾是越南古都,具有很大的政治意义。北越军队一度曾攻至城下,对城门发起了猛攻。但北越军队为攻克城门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这是历史上最恐怖的七天七夜,在空中飞机、地上大炮、海面军舰的联合打击下,北越士兵被炮弹、汽油弹和空气燃料炸弹炸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越共第三师尚未入城就折损大半。
北越第三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踩着城门的废墟攻进了顺化,但只占领了城市的三分之一,便被从海上赶来增援的南洋联邦海军陆战第一师第二团所击败,在坦克、装甲车、直升机的掩护下,第二团经过激烈的巷战,将北越军逐出顺化。但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北越军在城内杀害了近千名知识分子、教会人士、旧贵族和西方访客,包括妇女和儿童。
退出顺化的北越第三师没跑多远,便被赶来的越南王国陆军第一师所包围,在坦克、装甲车、武装直升机的联合打击下,这支历史上被吹嘘为“战无不胜”的北越王牌师几乎被全歼,师长阮雄被俘。
现在,越南王国的军队源源不断地向北开进,在北纬十七度线附近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与北越军队开始对峙。而战火正盛的溪山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很多勇敢的战地记者。
溪山的守卫,在杀伤了大量北越军的有生力量后,也遇到过许多困难,握有完全制空权的联军空军并不能自由飞行。北越军的炮击使机场跑道坑坑洼洼,用铝片加固了的跑道承受不了c—130重型运输机的重压,曾经使一架运输机倾覆。只能用c—123轻型运输机,它的运载量大减,只能用增加班次来弥补,这就增加了更多的危险。为了减少损失,很多运输机不敢长时间停留,竟发明了一种滚筒卸货方法,象拉大便似地打开舱门,把物资拉在跑道上,飞机可以不熄火,拉完之后立即飞走。想来有点滑稽,叫人啼笑皆非,却的确是一种创造。
总指挥沈栋曾征询威蒂的意见,是否将美国海军陆战队接出来,用南洋联邦的军队顶替。这似乎损伤了威蒂的自尊心,他冷冷地拒绝道:“不必了,他们不能离开那里,他们是在为美国的荣誉而战。”
十一月四日,溪山保卫战进入了第六十一天,惨烈的战争场面随着空降至溪山基地的记者的摄像机,传向了世界各地,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
“我不明白北越人怎么经受得住,那真是山崩地裂我们脚下的山崖在颤抖,堑壕在摇撼,我们在地堡里,就象坐着吉普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连盖顶的沙袋都震裂了,砂石撒落到领口里和咖啡杯里。许多北越军被震得七窍流血,五脏翻转,可是,他们竟然还在支撑……溪山周围,大家可以看到,在四公里之内的山谷全都被炸成了焦土。”播音员的画外说明向世界各地的人们讲述着这触目惊心的场景。
电视的屏幕依然沉着地展示战场的景观,场面切换,出现了昆嵩机场和波莱古机场的镜头,那沉睡婴儿般的重磅炸弹正被摇篮车推进弹舱,机场上飘动着白色的云朵,在白云中编好队的机群飞向溪山……
“美国海军陆战队坚守住了881高地,阵地前留下了几百具北越人的尸体;南洋联邦军队在武装直升机掩护下,发起反击,在溪山西南阵地与敌肉搏,血战两小时,前进三百米我强大机群正向敌人炮兵阵地实施轰炸。溪山保卫战已进入第六十二天敌人阵地动摇,伤亡惨重,攻势不断减弱。”
画面突换,从前沿阵地突然转向溪山机场,不断有炮弹爆炸,有一架折断机翼的c—123运输机在跑道一侧熊熊燃烧,“对溪山保卫者来说,这是沉重的一天,溪山落下上百发炮弹,飞机跑道受到损伤,一架正在卸货的运输机被炮弹击中并有十六人由此丧生……”
电视画面暗了下来,拍摄的是黑天,阵地上不时闪起爆炸的火光。时间不大,一阵巨大的嗡嗡声响了起来,一下子,整个天空红亮起来,黑暗隐退,所有的杂草、木桩、弹坑在光亮的霞云中一清二楚。无数个燃烧弹的子弹头,象火雨似的散布到半空中。
在摄像机的长镜头下,阵地前面变成一片火海,本来是没有人影的,突然就出现了北越士兵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蹦跳扭曲着在烈火中挣扎,那情景既壮烈又悲惨。
依旧是那个画外音的讲解:“北越军依然效法奠边府的经验,在深夜里向我军阵地挖掘堑壕,用弯曲的深沟和沟里的洞穴来躲避轰炸,有的竟然延伸到我们阵地前沿一百多米处,我们的战斗轰炸机丢下数以百计的凝固汽油弹,使这些深沟变成一片火海。北越军也曾试图挖地道接近溪山高地,但我军的监视监听系统引导轰炸机群和105毫米炮群,立即把挖掘地道者埋葬在未挖成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