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低低地道,像做错事的孩子。
京子笑了笑,不由收紧环抱他的手臂,像是安抚小动物一样,轻轻抚摸他的背脊:“又不是你的错。”顺着毛捋总是对的。
没等她安抚完,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人紧紧抱得透不过气来。
“不是说,要离你远一点么?”她取笑他。
“我收回。”
“为什么?”
“我受够了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受够了随时可能听到你遭遇危险。”
“敦贺先生,我们才分开了不到几个小时呢。”
“你发了简讯……和我求救。”他支起身,细细打量着京子,还好……她看起来安然无恙。
京子叹了口气:“别看了,遇险的是你,不是我。”
莲抚了抚作疼的额际:“我有印象。”
“多少?”
“没多少,进了房间后就发现自己中了陷阱,可是那时候已经开始脱力。”
“如果今天……他不止是这样怎么办……”想象到敦贺遇到的场景,以及可能面对的场景,京子就觉得自己的心一惊一跳:“如果今天,他用更激进的方式,甚至要你的命——”
“不会。”敦贺莲坐了起来:“他只想看到我一点点受折磨,比起死亡,看我备受痛苦煎熬才是他的乐趣。”他顿了顿,随后蓦地看她:“我怎么回来的?”
“在一群记者的目送下……”京子满意地看着他脸上浮现出的情绪,继而微笑:“被当做醉酒,让社长的人抬回来的。”
莲的面色一沉:“你捉弄我?”
京子不可抑制嘴角泄露的笑意,“这是报复。”
敦贺莲默默地趋近她:“报复?”他挑眉。
一根指头狠狠戳在他胸口:“你以为呢?——这是对于你让非‘最上京子’以外的人碰你身体的报复。”
他顺势低头看去,果然,赤倮的胸前有一个不甚鲜明的口红印。
这让他越发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看到这个口红印的时候,她就感到明显的不快,所以这个口红印,她特地留到现在没有为他擦去。
京子被甫先趋近的他逼退到了床头,倚靠着软软的灰色床头垫,审度着面前的人一脸不解的样子。于是,少女的细眉微微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浮上一层慵懒的媚意,她轻咬着下唇,指尖勾起还在注意那个口红印的他,琥珀色的眼睛半眯:“明明都是我的人了,以后不许随便让别的女人碰你。”
她说的可是不许,口吻专横又霸道。
“你又开始演戏了?”莲的第一反应和常人都不同。
京子的眼睛瞥了一眼床头边上刚才用来打发时间的《如何做一个诱人的女性》,今天伊藤先生突然把书塞给她,并且告诉她她演这样的角色很有天赋。虽然并不是很明白,但是既然跟演戏有关,她当然不遗余力的尝试——看来自己演技不过关,莲竟然立时发现了。
“才没有。”她悻悻地瞪了他一眼。“总之不许再这么做了!”想到他陷入危险什么的,实在让人太担心自责——她指的是莲莽撞赴约的事。
“好。”他微微凑上前一吻,随后勾起嘴角:“敦贺夫人。”
她红了脸颊:“谁是你夫人……”低声的嗫嚅更显得软弱可欺。
“你说我是你的人了,同理——”他的双手捧住京子单薄的肩头,顺势把她带回自己怀里:“你也是我的人。”
“才不是。”京子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在二次元被称作“傲娇”的行为,只是倔强地否认。
“怎么不是?”他淡淡的声音如水一样荡漾开来,不疾不徐,安稳得让她心悸。
而后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耳旁搔得她心痒痒:“心是我的,连身都是我的了,怎么不是?”
哗——火烧赤壁,烈焰连营。
京子反射性地把他往后一推,可莲似乎早有准备,这看似意外的推搡,他却不动如钟。
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莲主动地拉开距离,却依然把她困在他的禁制里。
“你刚刚叫我什么?”
你刚刚叫我什么?
这没头没脑冒出来的话让京子有片刻的怔忡。
但是很快她就意识过来敦贺莲的所指。
谈到这件事,她顿时觉得自己很有立场和高度,于是正了正神色,和面前的人平稳相视:“那你呢,你叫我什么?”
“京子呀。”
京子急了:“ 才不是,刚才你明明不是这么叫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结果宝物又得而复失,怎么不让人着急。
他淡淡一笑:“恭子。”
没错……就是这个音调。
原本急躁的心情被瞬间平复,京子从没想到现在的自己也能有一天为了这个曾经的名字而欢欣不已,也许这个名字本身不是罪……真正要看的,是叫出这个名字的人吧?
把她的喜悦分毫不差地收进眼中,莲的唇角不由爬上一丝苦笑:“什么时候发现的?”他以为这女孩可能会忽略一辈子。
“真正意识到,应该是你告诉我你是混血的那一天吧。”顿了顿,京子反问:“如果我不发现,你真的打算永远不告诉我?”
敦贺莲莞尔:“永远……好长呢。”
京子的脸再次不争气地败在他的逗弄下:“——不要转移话题!”
“我不想让你知道。”
京子愣了。
为什么?她没有脱口而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