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心头一热,也不拒绝,和徐素素换了个位置,伸手让大夫把起脉来。
过了一会,迟迟不见大夫松手,那眉头更是时不时的拧在了一起,表情变幻莫测,安月心中有些忐忑,该不会是安钩月还有什么暗病吧?
“大夫?”她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可不想再当个短命鬼!
“这……应该是喜脉……”大夫皱着眉头说道,“不过脉相虽然有力,却很是奇怪,胎儿的生命力很弱……”
胎儿!?安月愣了,仔细搜索这记忆,可是却寻不到一个男人的踪影,究竟怎么回事?
“大夫,您会不会是看……错了?我这妹子还没嫁人呢!”徐素素现在充分怀疑这个大夫会不会是个庸医,这脉诊的,该怀的没怀,不该怀的倒是有了!
第二次被怀疑,老大夫的脸终于挂不住了,僵硬着的身子挪了挪地方,虽然表情严肃,却不是很凶的说道:“夫人,你可以带着这小姑娘去任何一家医馆诊治,要是老夫真的错了,甘愿送出这济世堂的牌匾。”
“何事闹的要让姚大夫送出牌匾这么严重?”姚大夫的话刚落音,身后便传来又一声熟悉的声响。
安月扭头一看,果然,这熟悉的人就是昨天被她骂走的周大夫!
冤家路窄呀!
“周少爷。”姚大夫客气的问候了一声,十分恭敬,“刚刚老夫给这两位……夫人把了个脉,夫人对诊脉结果有些怀疑。”
“哦?姚大夫的医术竟还有人怀疑?”周琼提起了兴趣,将视线移到了三人身上,突然,瞳孔一缩,熟悉的背影让他皱了皱眉头,稍稍移步一看,原来是她!
“不知道这位姑娘患了何病?”周琼的脸上满是嘲笑之色,昨天他才刚刚警告过这个女人,没想到今天她便自投罗网了,既然是她自己羞辱自己,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
姚大夫面上有些不满,但却依旧恭敬的说道:“这位小夫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不过胎气不稳,有随时流产的征兆……”
什么!这个女人竟然怀孕了!周琼诧异的看了看这纤弱的身影,片刻失神,真是可惜了!
安月紧皱的眉头慢慢松了下来,既然孩子都有了,她也只有生下来这一个选择了,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只是,为什么她的脑海之中找不到一丝关于孩子他爹的记忆?不过,找不到也好,省的到时候又是一顿牵扯。
“素素姐,我们走吧。”安月可不想再带在这里听狗吠,转身拉过徐素素的衣袖,看都不看周琼一眼,极度的蔑视让周琼更加不爽。
“********!”周琼忍不住说道,“看你昨日那誓死不嫁的样子,本还以为你是贞洁烈女,原来却早已不知羞耻的和野男人上了床,还胆敢以黄花大闺女的样子让我周家提亲,真是肮脏!”
安月忍不住一笑,这个周琼也太过自大了,昨日明明是他自己不知好歹求上门去,今天竟然能颠倒是非说是自己让他上门提亲?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这位小夫人,你前些日子身子应是受了重创,腹中胎儿也受了很大的影响,若是不好好调理,恐怕会有流产之相。”那姚大夫倒是个称职的,虽然听出了周琼恶意的嘲讽,却依旧再次提醒道。
“那可否劳烦大夫帮我抓些保胎的药?”安月柔声说道,既然要留下孩子,便不能由着它自生自灭,现在也只能听大夫的话了。
“保胎?妹子不可!”徐素素急忙拉住安钩月,道:“妹子,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可有娶你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果然是****!连孩子是哪个男人的都不知道!”周琼嫌恶的侧过身,生怕不小心碰到了安钩月,脏了自己的衣服。
徐素素虽然惊讶,却没有半分看不起的意思,轻声说道:“妹子,你年纪小恐怕不知,在村子里未婚先孕的女子是要拉去祠堂受刑的!那刑责要是真施行了,别说是孩子保不住,就是大人,那也十有八九要丧命的呀!”
安月心里个“咯噔”一下,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约束,万恶的旧社会呀!
“那怎么办?”难道真要她将这孩子流了?
“除非你现在能找个男人托付了,让他娶你过门,再不行……就只能让姚大夫给你开一副流产的药!现在消息还没穿回村,只要孩子没了,任谁问你都咬口否认,应该可以勉强度过难关……反正你不能孤身一人在南口村生孩子!还记得那刘家的丫头吗?当初也是因为被人搞大了肚子,生怕受刑,最后投了河的……”徐素素确实急了,虽说和这安家的妹子认识时间不长,但好歹两人也称了几声姐妹,而且安钩月那性子着实是她喜欢的,难得出了个朋友,可不想她被村里人拉去处刑。
安月拧着眉,俊美的面容因为纠结而僵硬不已,周琼突然来了兴趣,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定然后悔昨天没有答应自己的提亲了!哼,他就在这里看着,等着她卑躬屈膝恳求自己纳她为妾,为她解决燃眉之急!
虽然安钩月如今已经不是黄花闺女,更不知道有了多少个男人,但看在她这优美的身段和清纯的面容上,他不介意将她带回周家,反正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等他玩够了,再转手卖掉,这长相恐怕还要让他赚上一笔呢!不过,无论如何,这孩子一定是要打掉的!
“素素姐,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既然孩子都有了,我便没有权利剥脱他出生的机会,这个孩子,我是不会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