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燕眉一挑,“说。”
“我是个生意人,自然不能做亏本的生意,虽然我相信你不会将我的产业亏出去,但是总要你给些利息才对,我知道你在雁城的庄园很多,更有很多荒废的土地,那些土地在你眼里恐怕一文不值,可对我这个庄稼人,可就矜贵的很,不如……你在雁城的土地作为利息,如何?”
当初扩张暗月山庄的时候安月便打听到周围不少荒废的土地早已被人买了下来,与其说是买,倒不如说是当地官员或是商贵拿着地契讨好贵人,而安月的资产哪怕是将现在的山庄扩大十倍都绰绰有余,可偏偏土地的事情让她有些为难,如今得了这个机会,正好可以一并解决了。
姬燕怔怔的看了她良久,才说道:“你该不会早已经打本公子的主意了吧?”
安月嘴角一抽,什么叫打他的注意?明明只是打地契的主意好不好?
而且,西陵归还在旁边呢!要不是他们谈的是正事,西陵归恐怕早就将姬燕一掌掴到外头去了!
“反正条件就是这个,愿不愿意随便你。”安月一别头,丝毫不给颜面的说道。
姬燕也是有些恍惚,不由想起了两年多以前初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大腹便便却自信非常,明明身份低下,却带着一股倔强,好似昨天一般。
而谁又能想到,那样一个女子,竟然能有一日傲气凌然的与他谈生意?而且,他竟然还屈居下风、受她牵制?
良久,姬燕含笑一挥,豪放不羁的样子颇有大侠风范,一张俊俏到极致的脸散发着尊贵的气息,手指轻点桌面,说道:“不过是一些土地而已,哪里有商铺钱生钱来的厉害,你若想要,本公子送你便是,莫说是雁城,就算是其他城池中本公子用不着的土地,你想要,一并拿去。”
安月眼光一亮,姬燕哪里懂得她对于那种安宁气氛的情感,如今这么说,正合她意,只是瞧着姬燕此时的样子,可真是富贵人不懂穷人命,狂妄的很呢!
好在,她正欣赏姬燕的这份狂妄,这样的性格若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着实不配!
姬燕向来说一不二,如今肯把地契交给她便不会再有反悔的时候,所以安月也不着急,得了他这一句话便闭口淡笑起来。
这次可是让她占足了便宜,毕竟虽说姬燕需要她的帮助,但是同理,搞垮姬氏一族也是她的目的,何况,她的产业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如今的稳固堪比别人经营数十年的成果!
三人相谈一会,姬燕看上去便开始有了几分醉意,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船舱出去透风,安月心知肚明,以姬燕的酒量,就算是不眠不休喝上一个晚上恐怕都不会有些醉意,现在这般恐怕也是故意而为给她和西陵归单独相处的机会。
几月不见,西陵归的脸上多了一股沧桑的味道,以往那张常年不见阳光的面容更是多了一些麦色,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刚毅,若此时不是对着安月,恐怕一张冷的结冰的面容能让见到的人活活吓晕过去。
“六皇子,妾身给您斟酒?”安月故意逗笑着说道。
说完,竟还不忘拿起酒壶一本正经的将手递了过去,只是那手才刚刚伸到西陵归的面前便被他一把拽了过去,整个人斜靠在西陵归的身上,那酒更是洒了他一身。
“本事大了?”西陵归一张面容靠近这安月的耳边,散发着热气的唇边与那最敏感的部位相触,顿时让安月心中一痒,下意识将人推了过去。
这么一推,安月顿时有些后悔,抬头一看,果然看见西陵归一脸难看的盯着她,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好了,归,我知道错了,不叫你六皇子了还不成吗?”安月无奈,撇着嘴说道。
安月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平日里在西陵归面前也并非如此,只不过此次西陵归在边境十分辛苦,回来之时又恰好见到她和无殃公子相处,虽说她并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但心中竟有种莫名的负罪感,说起话来都没有以往的底气。
西陵归冷冷的瞧着她,好似真的生气了一般,安月被这目光瞧得也有些发起火来,顿时说道:“西陵归,一个男人怎会如此小肚鸡肠?我和那无殃公子又未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何故如此看我?”
周围空气顿时凝结起来,清楚的听到二人呼吸的声音。
片刻,西陵归冷漠的面容再次向安月靠近,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意,大手往那鼻头上轻轻一刮,清冷的嗓音多了几分柔和,道:“辛苦你了,若不是刚刚这野猫似的态度,我还以为我的妻子被人掉包了呢。”
掉包?
安月眼睛一瞪,这么说的话刚才西陵归那态度岂不是故意的?
要知道能让她俯首帖耳温柔相对还是头一回呢,可竟然被西陵归说是被掉包的产物?这男人难不成这么喜欢被她虐着走?
“这么说,刚才是故意的?”安月嗓音一提,道。
西陵归将安月身子向身前一揽,一副悠哉的样子靠在椅背之上,若不是这副模样与气质带着尊贵,恐怕动作会更像是富得流油的肥头大耳的色财主!
安月眉头挑了挑,不过一会也浮上了笑意,十分客气的说道:“六皇子今日大驾光临,妾身真是受宠若惊了,下人已经安排好房间,就恕妾身不陪了。”
说完,直接用着蛮力从西陵归的怀里扭了出来,西陵归虽有办法圈住她的身子,奈何又担心力气太大弄疼了她,这在乎之下,安月好似狡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