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过丰隆和瞎子的解说,有关通判弟子的遭遇,在苏杭等人眼中也就更加清晰了,一代代弟子深处孤岛几乎与世隔绝,中土上却风起云涌局势变化不休,到了第十代弟子的时候,估计是洪太祖留下的秘密断了传承,没人再管那座小岛了,尤其可笑的是偏偏就是第十代弟子算出来了结果,说来说去不过四个字:造化弄人。
到现在,瞎子的思路也清晰了许多,话锋一转又落回到刚才摸过的木板上:“木板上的字其实不能算作字,它们是…是…就算是符号吧,每个符都有许多种含义,变化不定没有常势,主要得看前后是如何组合的,而且这些符也只对我们鬼谷或者通判的正宗弟子才有用处,我们用它们来推算…这些都是术符,你们干脆就把它们当成些术式就好了,实际上它们也的确是术式…这就好像‘四一二十二,四二添作五’,懂珠算的人一听就明白,外行人就算怎么听也没有点实在意义。”
老道最后说的口诀是‘珠算诀’,以此来举例,木板上摘抄的那些怪字,他很难解释其含义,因为这些字…按照苏杭上辈子的说法,干脆就是些‘方程式’,就是计算求数的过程。
怪字是人家门内专用的‘术符’,鬼谷和通判虽然已经分了家但同出一源,推衍难题时都会用到这种术符。
瞎子总算是把道理讲完了,苏杭把‘天书’拿出来,晃得书页哗哗乱响:“这么说,这本书上写的就是个一串串的术式?哪些通判弟子奉了洪太祖之命,到底想要推算出来什么?”
再聪明的人都难免问出过傻问题,何况苏杭还不怎么聪明……瞎子满脸无奈,双手一摊:“这可无从推测,不过看岛上的设置,观星远卜,他们应该是在算未来某事吧,这倒是通判弟子的看家本事。”
了等于没说,苏杭也不气馁,又问道:“如果你看了全了通判的式子,是不是也能算出他们算出来的结果?”
两派弟子各有所长,若要较真起来,通盘的本事比起鬼谷毫不逊色,瞎子不敢大包大揽,如实应道:“追着他们的术符,我倒是能推算个试试,不过未必就一定有结果…你也晓得,虽然同出一源,但两家的本事差别很大的。”
苏杭难得找到一件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要是就这么放手无论如何有点舍不得,听瞎子答应帮忙庄主大人大喜,免不了的,小小酥又递上来一块巧克力…鬼谷瞎子何其有幸,一会功夫连吃三块巧克力,这次他终于没忍住,边吃边问:“什么东西,还挺好吃?”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李大先生‘慷慨解囊’,把李二暂时借给了苏杭等人,李逸风修为精湛,在木板上刻字这种常人眼中的费力事情,在他做来易如反掌,麻烦之处仅在于术符复杂无比,刻画的时候务必要做到准确无误,否则错‘字’连篇瞎子如何能正确推算。
至于瞎子,当他把刻录天书第一页的木板接到手中之后,脸色里就透出了一股青绿。不用问了,木板上的算式不是一般的复杂。
三天过去了,瞎子还抱着第一块木板,翻着白眼冥思苦想……而这个时候,苏杭也总算是琢磨到点子上了,试探着问瞎子:“木板上都是算式?”
多无聊的问题呵,瞎子没理她。
苏杭就当他默认了,自顾自地向下说道:“通判奉了洪太祖的命令,一代接一代在小岛上观星推算,可是他们难道打算拿着一大堆算式回去交差?前面有式子没问题…就仿佛壹加壹加壹再加壹……”
酥立刻掰开手指头,帮他娘亲算算术,最后算出了个‘四’。
“算对!”苏杭说话不耽误教小娃,小小酥把胸膛挺得高高的,拿出了一块巧克力犒劳自己。苏杭则转回原题,对身边其他人道:“前面壹加壹的算式再怎么长都没关系,但横是不能只列出式子,让万岁爷自己去计算吧?最后肯定得再有个结果才行。”
一语惊醒一大群梦中人,从琥珀到万岁都是一副啼笑皆非的神情,之前大伙的确是冒傻气了,瞎子更干脆,用力把手中折磨了他三天三夜的木板砸到地上,吆喝道:“直接给我刻天书的最有一页来!”
壹加壹加壹再加壹等于肆,前面加了多少壹、拉出来多么长的算式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消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去看等于号后面的那个结果便是了。
李逸风面无表情,不冷不热地应了句:“正在刻最后一页。”
三天白忙活的不止瞎子一个人,铁血侍卫现在刻的最后一页,可不是直接‘跳转’过来的,一本天书,前面所有内容,已经都被他刻好了。
没过多久,最后一页拓好,瞎子摸过第一行,不等别人发问就沉声告知了一句:“仍是术符、算式”
末页上,前面的部分仍是算式,瞎子的手移动得很快,对于式子不再去费力推敲,一行行地摸索过去,直到他摸到最后一字时,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少许释然、少许欣喜、少许差异,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这么复杂的表情,让众人都有些紧张,等了瞎子片刻,见他始终不再出声,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问道:“怎么样?”
瞎子用右手的手指、中指并拢一起,反反复复地在最后一个怪字上摸索着,应道:“的确是苏庄主说的样子,之前统统是算式,最后给出了结果…结果便是这最后一个字,可、可是我不识……”
苏杭愕然:“什么意思?”
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