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铲除异己这方面,张素素可要远远比袁术、袁绍、曹操等诸侯狠得多,在她执政的这几年来,她已先后杀过不少不肯为她所用的文臣武将,当真是手段毒辣,令许都朝野人人自危。
不得不说,凭借着过人的政治手腕,张素素已经掌控了幽、冀、并、青、兖、豫、徐等七个州,虽说保不定其中也有些看似臣服、暗中却有所图谋的人,但是至少表面上,张素素已掌控了曹操治下境内所有的势力。
这个女人,终于到达权利的巅峰,如今的她,或许一个念头就能废除传承了四百余年的朝廷,之所以没有那么做,无非是荀彧、荀攸等倾向于汉朝的文臣苦苦恳求罢了,当然了,更重要的原因,只是张素素不想引起动乱而已。
毕竟在曹操重病在床的眼下,曹姓势力、帝党势力,以及她张素素的势力,在各方面人士的努力下总算是维持在一个相对比较和平的阶段,即便是张素素,恐怕也不想去打破这个僵局。
帝党且不说,至少倾向于曹操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即便是乐进、于禁、李典这些无奈之下转投张素素的将领,也不见得就完全归心,或许,他们只是在等曹操病情康复而已,只可惜,他们的君主曹操一直未见好转。
也是,毕竟替曹操诊断的太医吉平,那可是张素素麾下太平道的心腹,怎么可能会叫曹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白白顶着一个有名无实的魏公头衔,曹操可以说是彻底地被张素素架空了。
或许,这是张素素打着潜移默化的主意,一步一步、慢慢地取代曹操,正如她当初从代丞相,变成如今的丞相一样,因为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发生一些激烈的争端,至少在曹操转醒康复之前,曹氏、夏侯氏的势力,是不敢有所妄动的。
丞相、昌文侯,参拜不名、剑履上殿,甚至于,见君不拜,这便是如今张素素在朝廷的地位,很难想象,一个女人竟然能够坐到如此高位。
或许,就连张素素自己也没想到。
“依儿,水凉了……”
在许都城内最为堂皇华丽的丞相府中,年近二十又三的张素素安安稳稳正躺在温水池中。
比起三年前,这个女人面容不见得有多少改变。依然是那副娇娆充满魅惑的面孔,但是却多了几分贵气。
尤其是眉宇间,杀伐之气尤为明显。
“嗯!这就来……”伴随着一个清脆可人的声音,张素素的贴身侍女依儿提着装满了滚烫热水的木桶。将水缓缓倒入那个由整块玉石雕刻而成的池中。
“小姐,今日朝上有什么趣事吗?”一边往池着倒着热水,依儿一边好奇问道。
作为张素素唯一的贴身侍女,或许,只有她才敢这么问,才有资格这么问,倘若换做其他侍女,根本没有那个胆量。
“趣事啊……青州发生地震。算不算?”享受着舒适的热水浴,张素素淡淡说道。
“那是灾难呀……”依儿瞪大着眼睛说道。
“所以说,哪来那么多趣事!”张素素没好气瞥了一眼自己的侍女。
“哦……”依儿可爱地吐了吐舌头,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歪着脑袋好奇问道,“小姐,当丞相是什么感觉呀?”
“问这个做什么?”张素素轻笑着说道。
“就是好奇呀,说嘛说嘛……”
“感觉啊……”伸展着双臂靠在池子的边缘,张素素自嘲一笑。摇头说道,“啊,是什么感觉呢,起初倒是有些新鲜。不过日子久了,也就那么回事了……”说着。她幽幽叹了口气。
“小姐,你好像不开心……”依儿小心地问道。
“开心?”张素素闻言苦涩一笑。伸手挽起几分池水,看着它从指间流下,喃喃说道,“原来所希望得到的东西,其实在得到后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小姐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张素素幽幽叹了口气,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用手支在池壁上,带着几分揶揄说道,“听说了,文远远征幽州大奏凯歌,不但替我除了袁氏余孽,还迫使公孙恭投降,再过一两日,恐怕就会回到许都……”
没来由地,依儿面色一红,低着头支支吾吾说道,“小姐说这个做什么……”
“是呀,做什么呢?”望着依儿那羞涩的表情,张素素眼中浮现出几分落寞与苦楚。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少女情怀,她也深爱着一个男人,在看到、听到任何有关于他的事后,也会露出羞涩而喜悦的神色,但是如今……
张素素默默叹了口气。
忽然,她眼神一凛,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呼啦一声从池水中站了起来,伸手一招,挂在一旁木架上的那匹红绸仿佛有生命般飞了过来,将她裹住。
而与此同时,屋顶处突然轰地一声炸开一大片,随即,一名身披铠甲的武将手握利剑从屋顶飞身下来,手中的利剑直指张素素,观其面孔,竟然是张辽。
“哼!”张素素轻笑一声,双手一摆,但见那红绸飞舞,只听一声闷声,前来行刺的张辽当即被红绸抽中,轰地一声砸到了殿内的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