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龙旗>卷 三 补天裂 节三十二 涟漪
急,“万万不可如此啊!”

“嗯?”,光绪帝将双手负在身后,向着翁同转过了身来,狐疑又闪着火光的眸子也随之盯向了翁同:“怎么?连你翁师傅也不再拿朕的旨意当回事了么?还是你还想着你这个军机大臣是李鸿章上表举荐的,你既受了他这么大个人情,便自当投桃报李,为他遮掩弥缝不成?”

“回皇上!”。翁同听着皇帝这些刀子似尖刻的话,头上已经浸出汗来,而出口的话竟也带上了哭腔:“臣焉敢?臣焉能?臣自十六年前奉太后懿旨入毓庆宫为皇上启蒙之日起,便时刻自省,为人臣者,首先就要守臣子地本分----正所谓主忧臣劳,主辱臣死,太史公在《史记》中的教诲。臣未敢有一日或忘……而今日皇上竟疑臣有与他人上下勾结欺瞒圣听的勾当,这当真……当真让臣……”,他也不知是触动了哪根情肠,竟直接就在养心殿内的金砖地上伏地大恸了起来!

光绪一震,他略思忖了下,脸上随即浮上了羞惭交加的神色,他快步上前,伸手将翁同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老师。是朕失言了。”,他想了想。继续道:“还请老师不要太放在心上……”

“臣不敢!”,翁同抬手拭了下泪,再放下手后已又是那副惯常的庄重神色,“老臣刚刚说过----主忧臣劳,主辱臣死!让皇上忧心,原本就是臣下的罪过,故而即便皇上不曾责骂为臣,臣也是责无旁贷。”

“老师不必说了!”,光绪松开了扶着翁同的手。清秀地脸上一下子满是颓然。“归根结底还是朕的不是!所谓君明才能臣贤,昔年圣祖高宗在位时。朝堂上可曾有过似任令羽这样的无君无父之徒?”

他似乎在对着翁同,又似乎在自语:“而偏偏是朕的光绪朝出了这样的混帐……说到底。怕还是要怪朕德行有亏啊!”

翁同只觉得头嗡地一声,蓦地又出了一身冷汗,他揣摩着光绪的这番话,只觉得字字句句透骨痛髓,竟不自禁又打了个激凌,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半晌才开口劝慰道:“皇上这话说得太重了!”

“圣祖一代雄杰,朝中英才咸具,却仍有索额图和明珠这般佞臣,而高宗文治武功,却也免不了有和这等天字第一号的贪官在……正如民间俚语所言人心隔肚皮,可见主上再贤德,在选拔人才时却也难以做到一个万全啊……”

“翁师傅……”,听着翁同的话光绪清秀地脸上现出明显的感动神色,他想了想,便开口追问道:“那老师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呢?”

“这……”,翁同欲言又止,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周遭那些仍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

而光绪则顺着翁同的目光往左右看了看,便开口道:“来,师傅,随朕去东暖阁说话。”,话音方落,他已带头向养心殿东暖阁行去。

“翁师傅,这里现在只有朕和你师徒二人了,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将原本在东暖阁中侍候的几个宫女太监都寻了个由头打发出去后,光绪这才重新开口。

“是,皇上。”,翁同低头想了片刻,便神情凝重的抬头道:“老臣其实也没什么高明的法子,唯有八字以献皇上---因势利导,以静制动……”

“因势利导,以静制动?”,光绪先是低下头重复了两遍翁同地话,随即便满面不解的抬起了头,“翁师傅能否说地更明白些?”

“回皇上……”,翁同庄重的答道,“所谓以静制动,便是因为文廷式遇害一事,朝廷还查无实据,且任某人身在海外,怕是早已把一干证据消弭的干干净净……就算是朝廷想要穷追到底,怕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所以,老臣以为,此事,皇上还是不宜深究……”

光绪脸上的表情立时一僵,随即又浮上了怒色:“他连这等无法无天的事都做出来了,朕还不能深究么?”

“老臣斗胆!”,翁同起身向光绪施了一礼。随即却问了个看似与两人正在谈的话题风貌牛不相及的问题:“敢问皇上,这养心殿的养心二字从何而来?”

“乃是出自孟子的……”,光绪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到,却猛然收住了口----养心殿地名字乃是出自孟子的“存其心养其性以事天”,意思就是涵养天性……

皇帝脸上阴晴不定地想了片刻,最后却也只是悠悠一叹:“那因势利导呢?”,光绪追问。

“回皇上”,翁同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忐忑。却还是鼓足胆气将在心中盘桓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老臣当年在毓庆宫给皇帝讲《史记》时地旧事?”

“嗯?”,光绪一怔,“朕自然记得,可这与今日之事有何关联?”

“那,其中的《平津候主父列传》,老臣不知皇上近来可曾有所研读?”,翁同没直接回答光绪。而是目光幽幽的另作了个解答。

“《平津候主父列传》?”,光绪微微蹙眉,面上满是大惑不解之色,“老师……你……那个奴才,你在那里鬼鬼祟祟地作什么?”,他突然将目光转向了东暖阁的门口,张口怒喝道。

光绪的声音极大,把他面前的翁同都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还来不及回头去看门口发生了何事,就只听得咕咚一声。似乎有个人在门口处跪了下来,随即便想起了一连串的叩头声,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凄惶的公鸭嗓音:“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是李公公刚过来了,正在养心殿外候见……”

李莲英来了?

光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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