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本节写的我战战兢兢,伊藤博文一直是一个我不敢轻易碰触地人物,最近正在研读日本人久米正雄的《伊藤博文传》,有什么心得体会,都会尽可能的表述在小说里。
“急电:清国购舰特使任令羽已于本月27日抵达伦敦,据闻其已与阿姆斯特朗厂草签购买2艘防护巡洋舰之协议,详情待堪。”
――青木周藏明治二十四年九月二十七日
“急电:前电所言之清国特使购舰一事,已由阿姆斯特朗厂董事会副主席el处核实,订购数量2艘,建造地,伦敦的tes-irrks厂及埃尔斯维克bsp;另:据el称,清国特使似另有订购3艘高速鱼雷快船之意向。”
――青木周藏明治二十四年十月三日
“急电:清国新舰技术数据――设计师lte,主尺度:正常排水量4055吨,舰长107.3米,宽13.9米,吃水5.25米;动力:2座立式4汽缸3胀往复式蒸汽机,配燃煤锅双轴推进,设计航速22节,正常载煤400吨,最大载煤1000吨,续航力4000海里/10节;火力:法国施耐德厂产6英寸45倍口径加纳速射炮4门。4.7英寸45倍口径加纳速射炮8门。14英寸鱼雷发射管4具:防护:穹甲,倾斜处厚4.5英寸,平坦部厚2英寸。”
――青木周藏明治二十四年十月十七日
西元1891年10月23日日本横滨富贵楼
京都最富盛名地酿酒作坊笠置屋酿造的“玉之泉”清酒在精美的信乐烧瓷杯中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榻榻米上的矮榻上则摆满了盐烧秋刀鱼、生鱼片、天妇罗和各色寿司。在榻榻米前,一名身材窈窕地盛装艺伎正伴着三琴漫舞。
“好!”。一曲方罢,居于主位的伊藤博文便双掌一击,高声喝了个彩。
“阿仓”,他笑容满面地转向跪坐在榻前为几人执壶的那名年长艺伎,“无论是诗书、琴瑟、茶道、书法还是插花,缨子都已经有你年轻时的风采了。尤其是舞蹈,已有你当年的十分之二三了。”
“伊藤君,你这算是称赞么?”,被伊藤博文称作“阿仓”地年长艺伎微微横了伊藤一眼,似嗔非嗔的问道。
坐在伊藤博文左手边的海军大臣桦山资纪微微一怔――伊藤博文在横滨置富贵楼金屋藏娇早已是日本内阁与军界中尽人皆知之事。也正因为早已存了这个定见,当他在这富贵楼门口见到这位“阿仓”时还委实吃了一惊,随后油然而生的便是对伊藤博文在审美观上生冷不忌的肃然起敬!
这个艺伎的容貌即便在年轻时最多也只能算作是中人之资,兼之如今更是半老徐娘,早已是一副除“年老色衰”四字外再无可形容地模样。连这样的都有兴趣。伊藤的好色还当真不是浪得虚名……
也正因存了这份成见,自进入这和室以后,他的注意力便大半落在了那个正翩翩起舞的年青艺伎身上,直到片刻前见到阿仓斜瞥向伊藤博文的那一眼――细细长长的眸子里眼波流动,风情万种之外竟还有几分风尘女子中少有的慧黠,让胸中原本一片焦灼的桦山资纪都不由得心中一荡,也多少有些明白为何伊藤博文会时常在这富贵楼中流连忘返乐不思
他端起面前地酒杯微抿了一口,略定了定神,却听见伊藤博文言道:“能有你阿仓歌舞的十分之二三,不是称赞。又是什么?”
“桦山君大概不知道吧?”。他突然转向了桦山行先生因肺痨而重病将逝。临终遗愿之一便是再看一次阿仓的歌舞。”
“可惜啊!”,伊藤博文声音里突然多出了股浓浓的感伤,“当时阿仓远在长州,我虽在京都搜罗了数名最好的艺伎,却无一人能有阿仓的舞姿……最后,我也只能是在东行先生冥寿时请阿仓去下关为他在墓前舞上一曲,聊作慰籍。”
和室内一时陷入了股莫名的静寂,淡淡的忧伤同时笼罩在了除仍满面懵懂的缨子之外的所有人地脸上――高杉晋作(注1)。
惊才绝艳地高杉晋作、fēng_liú成性的高杉晋作、创立奇兵队地高杉晋作、久贺冲之战中单舰蹈幕营的高杉晋作,还有……英年早逝的高杉晋作……
“赫赫东藩八万兵,袭来屯在浪华城,我曹快死果何日,笑待四邻闻炮声。”,吟诵着高杉晋作的遗作,想起那位比自己还要年轻两岁,却在27岁英年时便已撒手人寰的维新志士,桦山资纪亦不由得谓然一叹,“东行先生英年早逝,实乃帝国之大不幸,否则以他的才干,于维新大业将大有裨益。”
“清国有一句古谚国难思良将,桦山资纪神情黯然的继续道,“如今帝国海军举步维艰,便更让人想念当年率丙寅丸号一条船就敢独挑久贺冲幕府海军本阵,并战……如果他还在。我大日本海军只需请他一人率一艘军舰,就一定可以把清国地整个北洋海军都打沉于渤海的波涛之中,可惜,天不假年
听到他这番隐含深意的话,伊藤博文却也只是短起了酒杯轻抿了一口。随后也只是微笑不语。而坐在桦山资纪对面的那个中年男子却已经微微皱起了眉头。
“听桦山君的意思。是说帝国海军现在面对清国海军时还没有战而胜之地决心么?”,自桦山资纪进来后除了最初地寒暄之外,就几乎再未发一言的中年男子终于又开了口,他有着一张长的近乎耸人听闻的脸,鼻子与嘴唇之间间距极大。一双招风耳,嘴则略有些歪,让人一望便印象深刻。
“帝国海军将士从来就不缺乏为天皇陛下效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