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话锋一转,“除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他张香涛再想在太后那里信眷不衰,怕也是难了!存了这个芥蒂……唉!”
许庚身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慈禧太后生性多疑,而南北洋私下勾连又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事情?李鸿章这道奏折一上,任老佛爷那里对张之洞是如何信重有家,怕也是再无法似从前那般毫无疑虑之心了!
“合肥的手段,当真老辣的紧呢!”,思及李鸿章的灵活手腕,许庚身也不由得出声赞叹。
“怕就怕不只是合肥的手段……”,孙毓汶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利芒,声音也一下子低沉下来。
许庚身霍得抬头,正好对上孙毓汶那双冷冽的眼,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莱山,此言何意?”
孙毓汶并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又自己斟了杯酒喝了,这才幽幽的道:“星叔,你当我提及同治四年的江督之事,当真只是要借古讽今么?须知……”
“彼时是一师徒,此时怕亦是一师徒!”,
孙毓汶冷森森的一笑,眼中竟已多处了几分杀气!
许庚身的一双瞳仁顷刻间缩的针眼似的,他猛然感到口干舌燥,吞咽了口唾沫后方才道:“莱山说的难道是……那个任令羽?”
孙毓汶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这边早已让人查了档,合肥此次北洋阅兵
,这个任令羽便一直随侍在侧,而合肥所上的那个折子里,将夹片中的‘孝悌’之功悉数归于此子名下,但在本折中对于此子却一字未提!星叔,你久在军机,这其中的奥妙,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孙毓汶又干了一杯酒,酒意上头,竟多了几分狂放,他格格一笑,方道:“江山代有人才出……若你我二人当真是被这个三十岁不到的后生算计,倒也算是各领风骚三五年呢!只是,须知老夫,有时也会聊发少年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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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天津西城
一行车队迤逦着驶出天津城西城门,依次踏上了连接京津两地的驿路。
大清朝的文华殿大学士太子太傅总督直隶军政兼领北洋通商事务大臣李鸿章,正式率其新纳入门墙的唯一弟子,天津水师学堂会办兼赞襄海军军务事任令羽等人,入京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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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更之第一更,任同学要正式开始踏入晚清的政治舞台了,瓦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