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静?”
邵剑波同样朝着那里看去,尽管那个方向没动静,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些不安,但却又不为何会生出这种情绪。
“注意警……”
话未说完,脚下的大地似乎瞬间鼓了起来,接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下一瞬间伴着冲入云霄的黑烟以及一阵地动山摇,数十米开外铁丝网、雷区都被狠狠的抛向了天空,在一阵地动山摇之中整个铁骑山几乎完全都被呛人的硝烟、尘土所笼罩。
“突斯给给……”
在爆炸结束的瞬间,当那硝烟腾空时,疯狂的叫嚷声便响了整个战壕,首先是身上系着白巾的军官们跳出战壕,军刀在他们的手中朝着前方直指着,而后是一阵阵口中高喊着“班哉”的日本兵,挺着刺刀跳出战壕,他们的动作完全没有任何停滞,甚至在空中的碎石还未落下时,他们便朝着硝烟弥漫的前方冲去。
尽管军官们用出鞘的指挥刀指示着士兵前进的道路,尽管夜幕和烟尘遮挡了视线,但是事实上,这会完全就不需要眼睛去看路,他们的脚便可以分辨出应该朝方向前进,经爆破作业的土地是松软的。
“嗡……”
和身边的战友一样,在那一阵地动山摇之中陈海涛同样被震趴在地,当他回神的时候,脑海中的刺痛和耳鸣声,令他甚至都站不直身体,而周围的一切都变成无声的,借着被震倒的煤油灯的光线,他看到战友们的耳朵处都涌着血。
回事?
就在他不知所以的时候,掩蔽堡入口处冲来一个泥人一般的,他的浑身都是灰土,以至压根就看不清模样,他在那里张着嘴似乎是在大叫。
“日本鬼子攻上来了”
冲进掩蔽堡的战士大声叫喊着,显然所有人都被震聋了,没人能听到他的喊声,这时一名上士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他的脚步似乎有些不稳,但在他抓起枪朝着堡外冲去的时候,其它的战士也纷纷跟着冲了过。
当陈海涛冲到掩蔽堡的时候,他几乎都不敢视线中的废墟是之前的阵地,战壕完全被夷为平地,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向右、第二排向左、第三排固守据点……”
而直到这时,才有一些声音传到他的耳中,在陈海涛的身边,几十名战士一边跑,一边抓着武器,都朝着指定的位置冲去。
“班哉、班哉……”
日本人的喊叫声从四面八方传出了,而在后方,几道刺目的光柱朝着日本兵照去,那是后方的探照灯,但隔着浓浓的烟尘,压根就看不清他们准确的位置。
“手榴弹”
伴着一道命令,几十枚手榴弹朝着日军声音传来甩去。
在黑暗中很难分辨敌人的位置,而此时,战线不仅处于黑夜,而先前的爆炸更是进一步遮挡了视线,此时对于大多数视力受到影响,听力同样受损的战士而言,他们只能人自为战,军士或普通的士兵只能在黑暗中,依靠本能作战。
全线一片响彻云霄的“班哉!”的叫喊声,在身上挂着神秘白十字布条的黑影的率领下,近二千名日本兵着第九连的阵地包抄。在陈海涛端起冲锋枪朝着喊声传来的方向扣动扳机时,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其中即有日军的炮击,也有迫击炮的还击,炮弹爆炸的气浪把所有的人都掀离了地面,泥土和断树枝落在了双方士兵们的身上,此时,无论是日军炮兵,或是第六营的迫击炮事实上都是在进行盲目的炮击。
那一阵山摇地动之中,蒋志清被震的头晕的厉害,他几乎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是那,是那”
“报告,是九连,日军用坑道爆炸炸毁了他们的战壕……”
“第十连立即增援九连,命令九连务必阻敌至援军到达……”
在接连几道命令下达之后,他仍然像是不放心似的,从墙上取下冲锋枪。
“营部排,立即跟我去增援九连”
此时在九连的阵地上,各自为战的战士们完全是依靠着本能,在日军冲上他们的阵地时,在硝烟之中同日军展开了白刃战,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挺着步枪朝着距离最近的日军士兵冲去。
“杀……”
在冲锋枪子弹打空,挥着冲锋枪用同一个日本兵展开肉搏的的陈海涛大声喊叫着,在他喊话时,一个端着轻机枪的战士平端着轻机枪不顾一切的朝着周围扫射,在机枪枪口喷吐的枪焰中,十数人倒了下去,这完全是不分敌我的打法,可这会谁也顾不了。
“……”
在刺刀没入胸膛时,望着那神情狰狞的日本兵,陈海涛只觉气力在瞬间消失了,当他软软的跌倒时,那人抬脚朝他的身上一踏,刺刀搜离了他的身体。
躺在松软的土地上,这时陈海涛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阵们的呐喊声,还有东洋人的喊叫声,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但都站不起来,他隐约看到周围似乎一双双脚从他的身边经过,枪声、呐喊声似乎都是从掩蔽堡传来的,似乎那里是最后的防线了。
挣扎着从身后摸出手榴弹,四枚手榴弹还没来得急甩出去,在耳边传来们的惨叫和呐喊声的时候,他将手榴弹抱在胸前,尽管此时硝烟已经散去,但他的视线却是模糊不清的,只看到在他的身边不停的有黑影跑过。
朝着堡垒挺进的日本兵,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