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二年4月15日,京城前门火车站到处是一片戒备森严的模样,在火车站内外随处可以看到手持小国旗,似是准备作欢迎的人群,从前门火车站,直到城市路两侧同样站满了人,而在街道两侧随处可见标语。
“发扬共和之精神,筑强大之中华!”
此时身为临时大总统的袁世凯,这会则却屈贵降尊的来到火车站,偶尔,他会看一下怀表,全一副焦切的模样。
“大总统,再过一小会车便进站了!”
或许是看到大总统的焦切,唐绍仪连声说道。
虽说从当了这个总理,唐绍仪便没怎么舒服过,甚至隐现与袁决裂之势,可这却是打从当了这个内阁总理后,难得的几次与袁世凯意见相同的一次,毕竟现在内阁更需要钱,没银子,第一个垮的是内阁,而不是大总统。
“少川,你觉得那李子诚不愿上花车是为何事?”
沉吟着,袁世凯吐出一个自己有些担心的一件事,原本按照计划,在他的精心安排之下,由财政熊希龄、交通梁如浩等人专程从北京赶到天津迎接,同时在天津特意安排一辆花车专列天津,以便他直达北京,可未曾想他拒绝了。
“总统,想来他也是想为政府省点银子!”
唐绍仪的回答让的袁世凯沉默着在心里嘀咕了起来。
“不怕他乱花银子,就怕他是个省钱的主啊!”
或许是觉察到大总统脸上的异色,唐绍仪又继续说道。
“大总统,欢迎宴会之后,大总统可直接同其面谈,向其晓明当前利害关系,至于什么其它的。不如干脆大总统,您直接告诉他,政府愿意在各地支持他办实业、办工厂,甚至咱们可以给他的厂子十年、二十年的免税。这样,他本人也就会感激总统了。”
听着唐绍仪的话,袁世凯笑道。
“少川,你竟然这样精明,将来可别用总理的职权来算计我哟!”
意有所指的话,只让唐绍仪在心头一惊,但随即又恢复正常。
“哪能呀,到时若不称你的意,你一句话不就免了我的职!”
虽说唐绍仪说的同临时约法不同,但袁世凯却收起笑容,说。
“好,不说闲话了,就依你的办。”
接着袁世凯摸了摸胡须,思考了一会,最后到是没说什么。
见大总统不发一言,唐绍仪连忙恭维道。
“大总统这次安排着实是手妙棋,想来那李子诚若是的看到大总统为其准备的欢迎会,他一定感激得很。”
面对唐绍仪的恭维,袁世凯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唇角一扬笑了笑,自己可是把各部部长、京中名绅都请来了,若是李子诚……
“火车来了!”
突然一个喊声从月台处响了起来,一听到车来了,月台上的人们顿时把头朝着火车驶来的方向看去,而在人群中一群身着西式裙装的妙龄少女们,更是娇羞中带着些的期待,她们大都是来“相亲”的,尽管只能远望一眼,可却也让一些人趋之若鹜。
中午一时,列车驶入京城前门火车站时,袁世凯的代表及总统府的秘书长早已带着各部长在车站等候,再加上参议院的众议员,工商界、学界、教育界、报界、外宾等近万人的迎接,再加上雄壮的军乐队。
几乎是在火车刚一停稳,透过车窗看到月台上的场,李子诚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上铺着一条长长红地毯,而在地毯两旁则站着全副武装的陆军士兵,更多的却是腰挎西式指挥刀的军官。
而在那群军绅簇拥的中央,却是一个个头不高、身材肥壮的光头男人,那是……袁世凯!
此时此刻,杨度看着窗边的李子诚,他似乎已感动的说不出话,他甚至觉得这位“李财神”已感动的双眼潮湿,可他那里知道,这会李子诚的那里有一丝的感激,更多却是心慌,外加意乱。
袁世凯竟然用这等隆重的场面迎接李子诚,着实出乎了杨度的意料,同样也让他意识到李子诚,准确的来说,他的银子在袁世凯的心里份量,更是坚定了他之前的决定。见火车已经停了一会,他还站在那全是副未回过神来的模样,便出言提醒道:
“致远,该下车了!”
“哦……哦,好……好!下……下车!”
深吸一口气,走到车厢门旁的时候,军乐队立即奏响了《大帅练兵歌》,而迎接的人们立即发出了欢呼声,同时摇起了手中的小国旗。
这场场面,差点没把李子诚吓回车厢里,强咽口唾沫,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李子诚,感觉自己的掌心都冒出了汗来,这……这场面未免也太大了。
银子!
这都是银子惹的祸!
想到这里,李子诚定定神,然后再次深呼吸一口,学着以前陪领导到矿上视察时,领导的作派,尽可能的用一本正经,四平八稳的脚步走下火车,人不过是刚一走出火车,那边却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声。
突如其来的礼炮声,只让李子诚心头一震,这炮声……
正欲观望炮在那里,身后杨度却的轻轻地说。
“那就是袁大总统,他从不往外迎接客人,今日为致远您是破例。”
顺着杨度的视线,李子诚只看到,在红地毯走出一个人来,只见此人头大腿短,膀阔腰圆,脸上红光满面,双眼精光明亮,上下罩一身德式军呢大衣,可尽管如此粗粗一看,简直如同大钟寺里那座浑圆的古钟。
看着那只存在于“袁大头”和历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