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继兴。”
摇头轻叹一声,袁世凯不无感动的说道:
“你啊,国家紧要,自己也要紧啊,宪要制。身体也要看,嗯,一会,我派车送你去陆军总院去检查,……不要推辞……”
打断雷奋的话语,袁世凯又特意强调道。
“继兴,你的身体现在可不是个人的,而是关系国家大事。身体看好了,才能好好制宪,制一部千年之宪不是,外界不了解袁某,继兴还不了解吗?”
看一眼雷奋,袁世凯意有所指的说道。而他所指的则是三年前,制定天坛宪法时,他的所作所为,外界都道那天坛宪法是他逐条授意而为,可事实上。他可是未加任何干涉。
“总之,还是那句话,制定国宪,事关中国百年,怎么有利于国家、有利于国民,就怎么干。本大总统,绝不干涉。”
对于袁世凯的这番话,雷奋也没有接腔。袁世凯的心计他猜不透,他也不想问。何况,按照会议的安排,一但各省代表抵京后,一但制宪会议举行,就会封门制宪。制宪内容、条款绝不外泄,现在,无论袁世凯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应下什么,或是说些什么。
袁世凯见他不说话,心里”噔”一下。抬眼望望雷奋,心想:
“难道,他还没看出来自己的意思吗?”
不过,袁世凯这会却也不直接明说,当然他也不会这么干。他端起茶杯,示意雷奋喝茶,喝了一口茶后,放下茶杯袁世凯看着雷奋,一边说:
“继兴,此番制宪,你看《天坛宪法》是否可为参考?”
终于,还是提到正题了,雷奋在心下暗叹一声,可是在袁世凯提到《天坛宪法》时,雷奋的心下还是怦然一动,当年他可是全程参加了《天坛宪法》的制定,对于一名政法学者而言,那或许曾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情了,如果新宪制定可以参考《天坛宪法》的话……
心下如此思索着,在沉默良久之后,雷奋看着袁世凯说道。
“这,要看委员会如何看,不过……我想,应该可为参考吧!”
听到这个回答,袁世凯还是露出了笑容,这……就像他意料的那样,最后,《天坛宪法》的委员们,还是倾向于《天坛宪法》啊!
话说回来,谁不疼谁家的娃啊!
手段对于袁世凯来说,他之所以被称为“无才有术”而这个术正是他的手段、手腕,就像这会,他成功的下了一个套在雷奋的身上,在这位江苏省制宪代表的身上,对袁世凯而言,这不过只是小操牛刀罢了!
“嗯,参考是要参考的,毕竟嘛,这制定国宪,事关体大,不单《天坛宪法》应该以为参考,就是约法,亦要以为参考,要知道,这些可都是集国人最聪明才智于一体啊,若是就这么白丢弃了,岂不是可惜到了极点!”
袁世凯的这一番话,倒是说的雷奋心下一阵赞同,道理的确也是这个道理,可……虽说大总统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但不知为何,雷奋的心下却总觉得这事恐怕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大总统的邀他前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
十数分钟后,亲自将雷奋送出居仁楼,想着雷奋离开时的表情,袁世凯的脸上随即展露出一丝笑容,成了,先在江苏制宪团那埋一根钉子,到时候这江苏制宪团……
得意着,袁世凯脸上的笑意渐浓,同时转身将视线投往南方,随即自语一声。
“致远啊,非袁某不愿,而是时局如此,袁某不得不如此啊!”
话间功夫,袁世凯的语间似又带着些无奈,那神情只让人有些琢磨不透,说到根,这么大的中国,又有几个人了解袁世凯?
甚至于就是袁世凯自己,又岂曾真正了解过自己。
“不得不如此啊!”
在火车车厢中,一声轻叹,从李子诚的嗓间发出。
随着列车距离北京越来越近,李子诚的心下多少的总会涌起一阵五味杂阵之感来。或许自己和袁世凯之间“合作”多过“对抗”,但无论是他,还是自己,对彼此都可谓是防范甚重,双方的亲密无间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明枪暗剑?恐怕只有彼此心下才最清楚。
政治总是如此,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政治更为肮脏的事情了。
为什么会发出这声感叹呢?
原因非常简单,就在李子诚登上火车的时候,他收到了几份从北京发来的密电。电报内容除去最近京中的政治局势之外,还有袁世凯如何接笼、接近各省制宪代表的之事,这早就在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但制宪会议召开,到时,会场就会封闭,除去自己需要处理政务。可以离开之外,其它人必须留宿于此,从而确保制宪内容的保密,现在,或许那些制宪代表,可以通过各种渠道表明自己的观点和态度。可一但会议召开,所有的观点和态度,都将被一场前所未来的辩论所检验,对于制宪会议的未来,李子诚即充满了信心。同时又没有多少底气,可以说是完全走向两个极端。
只希望……
但现在,李子诚却无意去思索制宪会议的事情,那是还未召开的会议,而在此之前,却又有一份更为迫切的事情——袁世凯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
或许。袁世凯自己很少检查身体,但是特勤局还是通过一些极为特殊的渠道,为他“检查”着身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