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剧烈的晃荡将他震倒在舱板上的同时,整个底舱回荡着剧烈的爆炸声以及洪钟般的轰鸣。
战舰被击中了什么位置?
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晃荡。
先后两声爆炸之后,在那两团巨大的水柱落下时,“摄津号”战舰开始快速倾斜了,舰桥上的军官们都纷纷抓住手边的物体,以保持不至摔倒,而川原袈裟太郎则神情严肃的朝着周围看了一眼,然后不无遗憾的说道。
“真的是太可惜了!”
这时电话响起了。
“左底舱进水,左轮机舱进水……”
明白已无回天之力的川原袈裟太郎看着身边的下属,沉声说道。
“诸位!”
稍做沉吟时,他行了一个军礼,舰桥上的众人急忙一手扶着身边之物,一边回礼。
“辛苦了!”
行礼环视着下属,数秒钟后,他朝着离开露天舰桥的舷梯走去。
“长官!”
小林吼了一声,他知道,川原袈裟太郎准备干什么,他将会走进舰长室,然后锁上舰上室的门,与军舰共存。
“弃舰!所有人立即离开“摄津”号!”
在弃舰命令下达时,已经严重倾斜的“摄津号”的左舷已经被海水淹没,这艘强大的战列舰正缓缓沉入大海之中,在战舰的周围,到处都是落水的水兵,他们或是朝着最近的救生艇或是商船游去,或是朝着大陆游去。
在“摄津号”战列舰沉没后的数分钟,“萨摩号”战列舰被击中,而攻击并未因四艘战舰被鱼雷击中宣告结束,要主要任务目标完成之后,飞行员立即朝着那些试图逃离交战海域的巡洋舰、驱逐舰飞去,而投下鱼雷的飞机则不断俯冲,用机头机枪扫射着海面上那些运兵舢板上的日本兵以及落水的水兵。
终于,在漫长的飞行之后,驾驶着带队的长机的朱斌侯就看到了他正在寻找的目标。海面上有一条不断伸展的黑色烟带,从浓密和狭长的中心蔓延和扩大着,而在海面上,还有上百条白色的船只尾迹。
因为已经通过电台同青岛支队取得联系,知道第一战队主力已经被击沉,所以他便直接用电台下达了命令。
“各自寻找价值目标攻击!”
什么是价值目标,就是那些运兵商船,尤其是静止不动的运兵商船,在下达命令的时候,朱斌侯便驾驶着飞机朝浓烟中心飞去。
在浓烟的中央,四艘战舰大都倾覆于并不算深的海水中,只有一艘保持着坐沉的姿势,这些军舰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此时,大多数运兵商船还未来得启锚,船就停在海面,现在这些未启锚的商船已经成了死靶子,法这是短短数分钟的功夫,朱斌侯就毫不费力地把四枚炸弹投在四艘运兵商船上,剧烈的爆炸和着黑烟升腾至空中,商船燃烧了起来。
偶尔一架飞机击中一艘运送弹药的商船,弹药殉爆的爆炸都映红整个海面,被炸弹击中的商船上,日本兵如下饺子似跳入大海,他们都是本能的朝着陆地的方向游去。
炸弹不断的从空中落下,首先是抛锚未及启锚的商船在攻击中变成燃烧的钢铁,接着又是那些缓慢移动的商船,上百架飞机在空中穿插飞行着,每一次飞机俯冲临空时,都会将炸弹投在某一艘商船上或是投在商船边,在轰炸中那些商船的船体己被炸得千疮百孔,几乎失去了它们原来的形状,浓烟从商船的各个地方猛烈地向外喷冒。商船上层建筑物,如烟囱、桅杆、舰桥等等都被爆炸掀掉了。在浓烟下,商船的船体上,窜出来一条条高高的红色火舌。
“这……”
坐在舢板上,浑身湿透的石原莞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幕,强大的舰队不过是在十几分钟内就被击败了,商船队同样也变成了靶子,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些小小的支那飞机。
“快看,“吾友丸”被击了!”
听着喊声,石原莞尔连朝着“吾友丸”看去,那是师团司令部所在的运兵船,与他所搭乘的那艘只有650吨的小运兵船不同,那是一艘2300吨的大船,是日露战争时缴获的战利船,可这会那艘商船却冒出了滚滚浓烟,在浓烟中,不断有人跳入海水之中。
“八嘎!”
石原莞尔愤恨的骂了一声,这时又有人被游近了舢板,就在落水的士兵想攀上舢板时,却被木浆狠狠的拍打了数下。
“滚下去,已经坐满了!”
“快,快走,要不然,我们被他们拖累的……”
人类求生的本能在这里完全显露无疑,对于这些有幸做在舢板上的人来说,他们绝不愿因为超载被海浪打翻。
“这场仗没办法再打下去了!”
在舢板朝着海岸划去时,石原莞尔的心中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大多数士兵都没能上岸不说,弹药、火炮、辎重,同样也没能送上岸,这意味着,即便是他们安全的到达陆地,也不得不陷入缺枪少弹无粮的困境,或许……
在那个念头刚一闪现的瞬间,石原莞尔的心脏猛的一紧,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这正是中国人所期望的,他们利用飞机攻击舰队和运兵商船队,在空中攻击下,无论是舰队或是商船队都变成了靶子,大量的士兵在近海求生落水,即便是他们游到大陆,没有枪、没有武器的他们,难道要用拳头去抵抗支那军队的进攻吗?
援军!
即便是最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