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去那了?
来回在船渠内踱着步子,宫本富泽的眉间尽是愁意。
难道有人煽动罢工?
想着那些支那工人一直对船渠的工资颇有怨言,宫本富泽下意识的认为肯定是有人煽动罢工,没准还有一些日本工人参与其中,现在在国内经常有人煽动罢工,没准有些工人把那个毛病带到了大连。
“他们可真会挑时间啊!”
望着那艘快要完工的商船,宫本富泽摇了摇头,如果他们真罢工的话,自己还真拖不起。
“李桑,找到了工人了吗?”
远远的看到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心烦意乱宫本一路小跑的迎了过去。
被称作李桑的人累的大都喘着气,同时先是摇头,接着却是又点了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他们不干了,都跑了,所有人,都跑了,有坐火车的,有乘船的,那棚子巷里除了老娘们,还有小孩,根本就见不着人……”
“怎么回事!”
李桑的话只让宫本富泽一惊,都跑了!工人们怎么可能都跑了,他们不吃饭了!不挣钱了吗?
“听说,听说是一家南方一家叫什么六合的公司,在大连招工,大工匠一个月50块大洋,工匠一个月30块大洋,就是小工,一个月都开了20块,都跑了,都去跑南财了!”
“什么……”
宫本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都跑了,工人都不干了!
自己用了五年的时间培训的那两千多名工人,都跑了,都离开大连了!被其它的工厂挖走了!大连川崎船渠算是完了,自己的梦想,自己的野心,都……突然,他的双眼一瞪,一把抓住面前的李桑。
“去,去报警,把那些人都抓回来!他们,他们和会社有合同!”
“社,社长……”
这会一个日本人小心翼翼的接了一句。
“会社没和中国人签合同!”
一句话,让宫本回过了神来,不和中国工人签雇佣合同是各个大连会社工场不成文的规定,这是为了裁员方便,而现在呢?同样方便他们离开工厂。
“完了,我完了……”
无力的放下双手,宫本的那双金鱼眼,这会尽是死灰之色,他看着船坞内的那艘3000吨商船,为了接到这艘船的定单,自己不惜和船运会社签定苛刻的供货合同,推迟一天下水,船渠就需要支付1000元的罚金,推迟一天交付,就是2000元罚金。
而现在,没有工人,什么时候才成造完这艘船?
摇摇晃晃的离开船坞的宫本,并没有听到被技术人员围着的李桑,接下来说的话,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想办法渡过眼前难关更重要的事情了。
“沙河口铁道工场、大连机械会社、还有十几家企业,反正不单单只是满铁的企业,就是各个会社的企业,小工以上的工人,几乎都被挖空了,火车站里、码头,到处都是离开大连的工人!大连的工人,都让六合挖走了……”
“六合、六合……”
听着这名字,宫本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叨着这两字,那双死灰般的金鱼眼里,再次迸发出了光采,不过那恨意,几乎能把人给生吞了。
大连火车站,到处是一片乱蓬蓬的人影,在那里排着队等着上车,火车站内的中日路工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只是一阵诧异,从昨天下半夜起,这火车站先后发出了三列火车,都是朝青岛驶去的,据说这些车都是别人包下的。
“这可是咋的!”
瞧着车站上那些年青力壮的人一个个喜形于色的样子,路工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该不是有啥好事吧?”
在人们的嘀咕声中,那些人的脸上大都带着笑色,赶扔下大连的工去连云港的,没有几个对自己的能力不自信的。
“咋的,汉玉你也来了!”
正和别人唠着的李富贵瞧见一同乡,连忙喊了一嗓子。
“富贵哥,咋就兴你来,不兴俺来啊,狗日的小鼻子,不拿咱当人待,俺的机器开的还凑和,就是到了连云港,试工没试上,俺也不回来了,反正又没婆娘孩子的,就在那找个活,先干着,实在不行,俺就算是去上海,也回大连给那狗日的东洋小鼻子干活了!”
“对,就是,可不就是这事!”
“可不是,那东洋小鼻他娘就没咱们当人,就是连云港试不上工,咱拿着试工钱,去上海,听说连云港离上海不远……”
“嘿,俺不想着上海,俺就只想着六合!”
“别说,你瞧人家六合多厚道,去试工的,包路费不说,还有十块大洋的安家费,那可是响当当的龙洋,可是不小鼻子小银洋,一块顶一块半!”
“还没算那五十块大洋那!”
“可不是嘛,没试上的发五十块大洋,要是能试上工,就单冲人家的这份厚道劲,俺这一辈子就卖给六合了!”
“就是,就是……”
众人的交谈声中,一列火车靠上了月台,火车刚一停稳,那些拿着票签的工人便纷纷上了火车,火车不一会便驶离了车站,径直朝着目的地青岛驶去。
与此同时,在一艘两千吨的客轮同样驶离了青岛,依有舷的刘明山望着大连,神情略显复杂,十五天前,自己来到了这里,原本以为自己在大连至少要呆当上几个月,可没想到只用了半个月,就招足了工人,不仅只是招足,甚至还超标了。
“高啊,”
想到董事长一出手,就狠狠的给了大连一刀,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