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钰还是和往常一样,笑脸从来没有变过,那时那样笑的开怀,玩的畅快,可他醉的也是有些快,两圈下来,竟是已经有些站不稳了,脸上红晕一片,说胡也有些语无伦次。
玖兰瑾就坐在他的身边,和坐下的宾客们客套着。
一切,都比想象种让人觉得更无聊。坑在丸扛。
南问瑶目不转睛的看这上官玄钰,终于是等到了机会。
“朕出去透透气!”上官玄钰丢下这样一句话,便起身离去,御前总管急忙的跟在他身后面。
南问瑶看了玖兰瑾一眼,她根本毫无反应,在场所有人对皇帝的离去似乎都不在意,包括坐在一旁一脸冷冽的上官玄月。
所有人,都习惯了上官玄钰的模样吧?
“我出去走走,这里太闷了。”南问瑶转身对身边的上官玄烨这样说了一句,上官玄烨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南问瑶的心中有些发毛,却还是起身离去了。
所有的人都在享受美味佳肴,宫殿外的夜空有些寂寥,三三两两的工人站在外面守候着,南问瑶顺着花园走下去,不一会便看到上官玄钰的身影。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湖边,背影消瘦寂寥,他的身形没有两个兄弟来的修长完美,站在月光之下,却是有些苍凉。
南问瑶心中其实一直很可怜这个皇帝,但也是只能叹息,摇头走上前,“皇上,您没事吧?”
上官玄钰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道:“你怎么又来了,朕只想一个人静一会,”
上官玄钰没有喝醉,所以即便不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南问瑶。
南问瑶抿唇,然后猛的跪倒了地上,“臣妇有罪,请皇上降罪!”
上官玄钰微微一愣,才转眼看想南问瑶,淡淡的问道:“为了何事?”
“臣妇……去,看了钦妃娘娘。”南问瑶话音一落,如闪电一般劈下来,猛然击打在上官玄钰的身上。
猛然回身,上官玄钰的眼眸变得狠戾,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什么说?谁准许你去的!”
“我……”南问瑶哽咽一声,猛然抓住了上官玄钰的衣角,哭喊起来,“皇上!哪怕现在皇上要降臣妇的死罪,臣妇也是要说!钦妃娘娘快不行了!每天在死牢中被酷刑折磨,她……她已经……快,不行了……”
“什么?”上官玄钰一惊,仿佛是听不明白南问瑶话中的意思一般。
什么叫做不行了?
“她……或许,都等不到秋后问斩了。”南问瑶哽咽着,眼泪掉下来,伤心欲绝的模样在月光下楚楚可怜。
“哼,你可知欺君是死罪!”上官玄钰衣袖一甩,将南问瑶甩开,他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坚持的道:“朕将她关押在死牢,命令禁止任何人靠近!怎么会有人敢对她动刑……”
南问瑶使劲的擦掉眼泪,义正言辞的道:“那皇上有亲自去看过一眼吗?身在死牢中的人,反正是要死的,哪怕有人动用私刑去害死一个囚犯,又有什么困难的,死牢中的环境本就恶劣,到时候只要告诉皇上,人是病死的,又怎么样?人都已经死了,是怎么死的,又有何关系?”
上官玄钰紧紧的咬牙,心里已经慌了,可还是倔强的不愿意回头看南问瑶一眼,更不愿再说话。
但是他的沉默并不代表他内心强硬,他明明已经开始动摇了。
南问瑶再接着道:“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这样害她,可那日我见了她的模样……当真是不忍心!若皇上真的有意要将她处死,那就请给她一个痛快吧!不要等到秋后那么久了,她怎么能忍受那么多非人折磨?”
“不,不可能!”上官玄钰猛然转身,愤怒的看着南问瑶,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仿佛已经忘记了她是别人的王妃,是个女子,他冲着她怒吼道:“你说慌,你骗朕!她不可能会死的,她怎么可能会死?她怎么可能会死!”
“是吗?”南问瑶目不转睛的看着上官玄钰,没有害怕,眼里只有北通,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看着他。
终于,上官玄钰似丢了魂一般,放开南问瑶的衣领,踉跄的退后几步,喃喃的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没有想要害死她,那天的话,他只是一时冲动才说出口的,他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机会啊。
他以为,在死亡的面前,或许她就会低头的,只要她后悔了,只要她开口说一句,只要她认错,他就一定会原谅她的!
可是……如今南问瑶却突然跑来这样一说,他的心真的慌了,万一她真的是那样,万一真的等不到秋后怎么办?他还没有等到她的悔悟,还没有等到她的道歉啊。
上官玄钰突然转身离开,脚步是那样匆忙着急,飞速的跑了出去,南问瑶一个人跪在原地,不远处一个太监忙跟上他的身影。
他很害怕,万一南问瑶说的都是真的,该怎么办?
万一他真的见不到她最后一面,该怎么办?她究竟怎么样了?
上官玄钰飞快的跑着,仿若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从来没有这样失了方寸在皇宫中跑动,身后一群人追着他的脚步,却是怎么也叫不住他。
他只知道,要快点见到她。
他要马上见到她,确定她还好好的。
不想她死,不想她死!
南问瑶就那样跪在原地,只是在没有了眼泪,悲痛欲绝的脸在上官玄钰转身奔走的那一刻便消失了,变成面无表情,冰冷如霜。
她忽然小了,勾着唇角便放肆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