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好客的草原歌舞表演着,鼓声擂动,大堂内艳丽的少女身影交错如梦幻一般。可就在这样纷乱的环境里颂钦也能感受到那一双眸子,穿越了所有的阻碍,静静地定格在她的身上。
低头抿了一口酒,草原上的酒太烈,刚才一番寒暄推辞,颂钦已经喝了不少,此刻脸上已显红晕,只是她也不敢抬头,仿佛只要一抬眼,便会和那清冷光芒却又灼热似火的眸子纠缠在一起。不得脱身。
墨诏君就在颂钦的旁边,与大家侃侃而谈,在这喧闹的宴会上,他身上的冷漠和戾气也不免褪去了许多,只是斜眼看了颂钦一眼,不由得冷哼道:“少喝点。”
颂钦点了点头,不由得道:“这里太闷了。我出去吹吹风静一静。”
因为宴会实在很热闹,没有人会注意她的离去,所以颂钦便起身退出了宴会。上官玄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离去,幽幽地笑了起来。他只是看了明霜一眼示意,明霜点头立即退了出去。
墨诏君什么也没有说,凤眸内波光流转,喝了一口酒,将目光定在堂内跳舞的女子身上,唇角牵起一丝冷笑。
虽这是在皇宫之中,正是六月的夏日,但草原的夜风还夹杂着一丝寒冷,风很大却也不算狂躁。微微的拂动她的锦裙,宫殿内的火把燃烧着,火光摇曳,颂钦发间的璎珞反射着璀璨的光彩。
吹了风,头脑似乎清醒了许多,颂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也没有打算走远便顺着宴会地点的后花园走了几步。
说是花园,但是花真的很少。绿色的植物很多,夏天里郁郁葱葱的连成一片,虽比不上正宗的宫室园林,倒也算是别致。
不多时,一个小宫女从颂钦的面前走来,停在了她的身前,规矩的行礼道:“参见西皇后,我们娘娘请你到前面亭子里叙话。”
颂钦微微挑了挑眉,内心却十分清楚。这宫女的穿着显然不是越南皇宫的,然而所有的人都在宴会之中,那么此刻有闲情来请她的,只有一个人了。呆厅巨划。
也好,她不去找别人,也别见得别人不来找她。
颂钦浅浅笑了笑,“带路吧。”
小宫女微微鞠躬,然后带着颂钦朝前走去,行了几步,就看见了一方凉亭,凉亭前有锦鲤池,此刻一个消瘦的身影坐在凉亭里,对着锦鲤池正在悠闲的喂食。
不用看她的脸,颂钦也知道……那个人,是南问瑶。
因为来越南算是特殊情况,几国的帝后都难得聚在一起,大家平起平坐也没有身份区别,所以穿着随意了很多,几乎都没有选择凤袍,而只是一些平常女子的衣物。
颂钦走近,看着南问瑶穿着一身朱红绸缎束腰裙,外面披着湖绿色的锦衣,倒也有几分娇艳。
“娘娘不是偶感风寒吗?就应该保重凤体,怎的跑到这里来吹风?”颂钦没有多少客道,进了凉亭便开门见山。
南问瑶收了鱼食,幽幽的转身,那张拥有阳光一样明媚笑容的熟悉面容浮现,只是消瘦了不少,笑起来时也不如以前那样明艳动人了,甚至说有几分憔悴。
“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小病,皇上非担心我喝酒对身子不好,便让我养身子。”南问瑶的笑容没有一丝的破绽,但是心里却早已冰冷。
她根本就没有病,她只是被他冷落对待了几个月,这样的冷落让她备受折磨,让她面容憔悴,但是她没有病,并不是她不去参加宴会……而是……上官玄烨根本就没有叫她!
南问瑶艰难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走上前,想要轻轻的拉住颂钦的手,却不料颂钦轻轻的抬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似不经意间的避开了。
面上有几分难堪,南问瑶低下头,苦涩的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是埋怨我的,那时……”
欲言又止,南问瑶没有说下去,只是微微侧头深深地叹了一声,才继续道:“都是我丢下了你,你理应怪我……我就那样跑了,只是那时我真的……真的被吓到了,才一时惊慌……”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颂钦冷冷的打断,眉目一片冰霜,双眼看着南问瑶更没有一丝的柔软,她只是冷冰的道:“谁是谁非,你我心里都清楚。”
南问瑶的眉头轻蹙,低下了头去,差点就忍不住脸上那一丝狠毒了,她低着头片刻缓过情绪,才凄楚的道:“你怪我也是应该的,我……若是知道你怀了孩子,我一定不会那么做的,你要相信我!”
颂钦看着南问瑶低着头,一副异常内疚虚伪的模样,不由得心里生了几分厌烦,可恨她自己当初竟然会被这幅虚伪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哄骗!
如今看起来真的很可笑。
她也真的冷笑出声,“这种事情,公道自在人心,你比我清楚。”
“你……”南问瑶讶异的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颂钦,她还是一脸的冰芒,是南问瑶从没见过的冰冷,而且她那一丝冷笑里,竟是含着无尽的讥笑。
颂钦的模样是真的,让南问瑶心里的凶狠忍无可忍,几乎那和平的面具就要被撕破,但是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住了,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现在还重要么?”颂钦冷眼扫过南问瑶故作委屈的脸,转眼看向了别处,她不想再看到南问瑶虚伪的样子了,只是冷笑道:“事已至此,何必惺惺作态,还有什么意思?”
南问瑶愣在原地,半天不能回神,在她看来……颂钦不过是一个笨蛋,任由她欺骗,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