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皋面se微动了一下,睁开半闭的眼睛,盯着古麟,说道:“所谓讲道,而非传道,正是如此,于你何用,与我无关。办此道场,只为选拔蜀门jing英,并无他用。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古麟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接着又问:“既然你讲道无用,何以拿他来选拔jing英?”
唐九皋答道:“你我论道,不是论规制,若你真想问个清楚,他i可去问南宫掌门,如何?”语气依然不疾不徐,回答也不漏丝毫破绽。古麟心底暗恨:“这个老狐狸,不断于我难堪,却又不知何处得罪于他。”
“小友可还有问题?”这边唐九皋见古麟不再言语,便提醒道。
古麟回过神来,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问题为难面前这个老狐狸,偷偷抬脚试了试,可以动了,便想下去躲避风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冲着唐九皋又问道:“求仙之途即寻道之路,那遇造化成就仙体又做何解,若亦有道,那到底此为何道?”古麟突然回想到自己物华界中所经之事,便拿来问,一是想知道唐九皋会做何解,二是自己也确实想知道自己所经之事有何蹊跷。
“你所述之事,也曾耳闻,不管是仙嫡还是凡人,皆可经历大造化一步登天,但万人不过其一,不可以偏概全,此道可视为天道,即天赐给予,化外之道,非我辈可寻。”
古麟听闻此言,心中猛然想起儿时读老子《道德经》中的一句话,紧接着问:“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何解?”
只见那唐九皋脸se一变,盯着古麟,答道:“可言之道非恒道,可言之名非恒名。”
“那便是了,你所说天道二字岂不既非恒道,也非恒名,天道既如是,那你所说仙道,人道,地道诸如此类,皆可言名,则皆非恒道,既非恒道,还有何道可讲?”
“天道非天道,以此类推,皆因无法言明,暂取名呼之,其内所涵远非一字可概括,若他i你修之道亦能包罗万象,自成一统,便可为你自己的道,你可任意呼之,但不能以一名而概括。此亦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天地间大道至简,如同这太极图,放之则弥**,卷之退藏于心,无极而太极,宇宙万物皆由此生,看起来却不过是一张黑白图而已,吾辈呼其“太极”,你可言明其内之道吗?太极非太极是也。然你为你,我为我,皆有名姓,呼之则应,修道若能入化境,则你非你,我非我,才可谓大成。讲道实为述道,借用这世间至理,述自己的道。”
古麟似懂非懂,听着唐九皋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自己有些发懵,实在接不下去话了,便躬身准备回位。唐九皋却突然再次发话:“小友且慢,我也问你一问,如何?”
古麟顿时jing惕起来,心里嘀咕着:“这老东西又要给我难堪了吗?”可当着众人的面,他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寻思反正就这样了,回头再次站定。
“你认为道是什么?”
古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唐九皋接下来要做什么,不敢轻易回答,大脑急速运转起来,回想自己从小长大,遇乞丐,父母双亡,被救,入物华界,来蜀山,这一路走来,不就是自己走过的道吗?沉默了许久,才张口答道:“我认为道是成长,是劫难,是机缘。”
“恩,很好,去吧。”唐九皋未再多问,挥挥手,古麟归位去了。
这么半晌的功夫,蜀山乾阳殿门前的弟子们一直望着唐九皋与古麟你一言我一语,谈的不亦乐乎,不由得对古麟刮目相看。古麟归位之后,纷纷交头接耳打探古麟的来历,可除了华屠及萧师伯,无人知晓。
随后又有几位弟子上前问道,皆平淡如水,波澜不惊。转眼,i沉西山,讲道会结束,众人散去。有几位蜀门弟子来到古麟这里,想要结交,古麟也乐得多几个朋友,便互换了姓名,随即散去。回院的路上,华屠不吭声,古麟看他表情不对,便问道:“华师兄,为何闷闷不乐?”华屠白了他一眼,说道:“老子以为你只是喜欢女人藏的够深,没想到你小子什么都藏的深,他娘的,老子蜀山这么多年了也没你这么露脸过,还腆着脸教你千里眼,我就去了,以后你别烦我,咱俩谁不认识谁。”嘴里骂骂咧咧的,拂袖而去。
古麟却是一头雾水,身旁的师兄拉了下他袖子,附耳说道:“华屠那厮刚才差点没气死,说回去要收拾你,你小心点。我们都被他整过的。”而古麟自认为了解华屠为人,不应如此,便追向华屠。一直追到院落,华屠闪身进门,古麟也跟了进去,赶紧拜了三拜,说道:“华师兄,今i之事纯属有人背后捣鬼,非我本意。”
华屠一听,一脸的不乐意:“恩,是啊,按理说你小子出风头老子脸上有光,因为现在是我带的你,但他娘的平i里给你讲这些你一脸的白痴相,怎么一到讲道会你就说的满嘴喷唾沫?你他娘的装的太像了,真看不出来,够深,你绝对够深。”
古麟见华屠怎么说都不信,只得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给华屠说了个详细。最后实在不行,取下身后所背木剑,对着华屠道:“古麟若有半句虚言,如同此剑,当时确实为情急之下无理狡辩,望华师兄明鉴。”说完,“咔嚓”一声折断木剑,扔在地上。华屠见古麟说的诚恳,脸se稍微好看了点,对着古麟说道:“你知道不知道,能从唐九皋的嘴里说出“很好”两个字有多难,他做蜀山掌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