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准了陶君朴下班的时间,江雪特意等在写字楼一楼大堂的门口,很快那个宛如修竹般笔直挺秀的身影就跃入了她的眼帘。她连忙转过身,只当没看见他似的走在前头。走上几步后,她脚下故意踩空一记,哎呀一声,蹲下去抱着脚呼呼喊疼。
走在后面的陶君朴快步上前扶起她:“江雪,你没事吧?”
江雪一脸难受的样子:“一不小心,脚扭了一下。唉呀,好痛啊!”
陶君朴蹲下小心地捏了捏她的脚踝,问了一下她的感觉后说:“不要紧,只是轻微扭伤,没有伤到骨头,回家搽点药油揉一揉就好了。”
“可是我这样子怎么回家啊!君朴,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一趟?”
面对江雪可怜兮兮的哀求,陶君朴没有拒绝:“好吧。”
陶君朴拦下一辆的士,扶着江雪上了车,陪她一起回了家。她家那套单身公寓他曾经是座上客,比较熟悉屋里各种东西的放置。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后,他从冰箱里找出冰块,去浴室取了一块毛巾,再走出来为她扭伤的脚踝做冷敷:“敷上这个,既然可以止痛又可以刺激毛细血管收缩,减少出血和水肿。”
“君朴,真是太谢谢你了。喝杯果汁吧,我刚刚给你倒的。”
陶君朴已经看到了茶几上摆着一杯果汁,看来是他刚才去厨房和浴室找冰块、毛巾时,她拖着伤腿特意为他倒的。他平时很少喝饮料,一般只喝茶或鲜榨果汁。江雪不喜欢喝茶,也嫌榨果汁太麻烦,一般都是在超市选购盒装果汁。虽然他并不爱喝,但每次来时只要她倒了,他都会出乎礼貌地喝完。
像往常一样,陶君朴礼貌地端起杯子准备喝完那杯果汁。手刚把杯子举到唇边时,他的眼角余光忽然发现江雪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她几乎是在屏声息气地看着他喝果汁,一双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分明透着紧张与不安。
盛满果汁的杯子停顿在了陶君朴的唇边,他垂下眼睫看着杯中金橙色的液体,似乎陷入了思索般的一动不动。江雪看得心急,忍不住开口:“君朴,你怎么不喝呀?快喝吧。”
“哦,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想得这么出神?快喝吧。”
尽管江雪一再地催促陶君朴喝果汁,但他不仅不喝,反而还把已经举到唇边的杯子放下了,并因此捕捉到了她眸底浓浓涌现的失望:“你不喝吗?我可是特意为你倒的呀!”
陶君朴知道这杯果汁一定有问题:“谢谢,我猜你应该还特意为我加了什么料吧?这杯果汁里放了什么?”
江雪听得瞬间就白了脸,满眼震惊:“君朴……你……你说什么呀?这果汁……没放什么呀!”
陶君朴听若未闻,只是像欣赏一幅静物画般举起手中那杯果汁细细端详着,透明的玻璃杯里,金黄色的橙汁晶莹透亮,看起来很诱人,却暗藏着阴险的实质。他边看边说,声音清淡如日色风影:“毒药应该不可能,你如果想杀我不会在自己的公寓里动手,而且你身上也没有杀气。你是故意扭伤脚乘机要求我送你回家的对吧?然后又想让我喝下这杯果汁。江雪,果汁里究竟掺了什么?别再说谎了!说实话吧。”
江雪已经被陶君朴一席话说得身子微颤,额头直沁汗。她原本还想继续否认,但是对上陶君朴那双格外明亮锐利的眼睛时,再也说出不一句假话,垂下头不由自主地羞愧承认:“果汁里……我……我掺了春/药。”
沉默片刻后,陶君朴继续淡然发问:“你想让我喝下春/药,接下来自然是要滚床单了!为什么?难道想用一夕之欢来逼我对你负责吗?如果时光倒退一百年,这招或许有效,但现在未婚男女的婚前性行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谁也不用对谁负责。你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江雪头垂得低低的,声音也同样低低的:“是……是汤敏达让我想办法跟你上床,然后再拍照发给他,他就可以利用这些照片让程楚翘甩了你。”
陶君朴明白了:“汤敏达这法子还真是简单有效,如果让程楚翘知道我还在跟前任女友藕断丝连,甚至一起滚床单,那我自然就成了妥妥的渣男一个。他能说服你这么做,一定答应了会给你不少钱吧?”
“是……他说……事成之后……会给我十万块。”
陶君朴唇角升起一弯苍凉的笑:“十万块——这个价钱的确可以让人毁三观卖节操了。但是江雪,我还是想告诫你一句,以后请守好你的三观和节操,不要遗失,不要损坏,不要出售,这对你的未来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尽管陶君朴没有对江雪说哪怕一句重话,但她还是听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当初答应汤敏达的交易时,江雪满脑子都是一种为了钱豁出去了的想法,因为十万块的诱惑她没法挡,就像当初汤敏达故意引诱她时无法抵挡一样。她不是出身优越的女孩,很容易被金钱与财富所迷惑。她想得到那十万块的报酬,却又知道要把陶君朴扑倒没那么容易。当初与他交往时,他就一直是个守礼君子,不像她大学时期的男友那样猴急地只想把她弄上床。现在两个人都不再是恋人关系了,他更加不可能还会跟她发生什么亲密关系。
江雪把自己这层担心对汤敏达透露后,他为保周全出了一个主意:“你如果担心拿不下他,成人商店的春/药可是大把地卖,你想办法掺在什么东西里让他吃下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