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平衡是狗屁!上天?上天更是狗屁!少爷我现在也有雷罚之力了,等到了那天还说不定是谁劈谁呢……不过,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是回京城看看姥爷?还是……”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会儿的落羽忽然间身体一震,本来是坐在地上的身体维持着原有的姿势飘浮了起来。等飘到够高的时候,双腿下放,站在了原地。
手捋着下巴,低声自语道:“哦,对了,去魂兽山庄,当年没有去成,那现在去看看,顺便在路上打听打听当年魂武大赛的事情。”心下拿定主意的落羽身形一闪,在原地消失了,下一刻出现在了石洞里,先是狠狠的喝光了乳泉之后,然后才深情地将每一柱石钟乳都抚摸数遍,一步一回头,缓缓向外走去。
此处石洞虽然对他来说只是在这里睡了一觉,但却实实在在的在这儿住了五年,石座里的乳泉,和洞外四时不谢的异果,都是人间极为难得的天地灵宝。一旦远别,他还真是有点难舍。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来。
落羽出得洞来,用垂挂下来的藤萝掩住洞口,小心地除去痕迹。其实这也是多此一举,这里地处深山老林,离最近的首山镇不下几百里。古木荒林,乃毒蛇猛兽盘踞之地,从来就没人敢来,估计除了他以外,很少能有人踏足这么深,敢到这儿来留连。
在洞外果树上摘了四枚异果,回味似的吃了下去。然后,一昂头,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啸,随即腾身而起,也没见落羽怎么作势,但是速度着实唬人,在数百米的高空中迅速的划过,快得像一缕轻烟,半个更次后,他又回到了首山镇。
一月后,在蒙克帝国地界儿内,前往蒙迪亚特的官道上,大踏步走着一个猿臂蜂腰,身材修长的青年,其实他只有十五六岁。蓬头垢脸,两截灰布破短衣太小,仍然将一身并不突出但很是匀称的肌肉绷得紧紧地。脚底下是块树皮加上绊纽的怪鞋,肩膀上扛着一根枣木棒,除此以外,身无长物。
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小流浪汉。而他,就是从山里出来的落羽。
这时日色近午,火辣辣的太阳更是烤的人连动都不愿意动。道两旁的柳树枝叶一棵棵也是垂肩耷拉角儿的,就差没跟人似的呼呼直喘了。
自离开伊兰境内,进入蒙克地界儿后。这一带已算是平原地带了,就有冈阜,也都算不得山岭。田中翠绿色的稻穗,有些刚刚出头,有些则已经倒垂地面,不过不是熟的,而是天气太热,旱的,看架势,不用等到收获期得萎喽。
热浪滚滚,暑气迫人,但落羽不在乎,将破短衣的绊纽解开,露出颜色乳白,晶莹如玉的宽阔胸膛,扛着枣木棒子信步而行。虽然是不在乎,但盛夏的毒太阳,还真是叫人受不了。天空中万里无云,大地灼热如焚,就这架势,如果再不下雨,那本地今年的秋收就甭想了。
走着,走着。远远地出现一座斜上去的能有七八高的土坡,向南蜿蜒而下,右侧是茂密的松林,还有溪流一线。
无聊之下的落羽爬上坡顶,举目向南远眺。五六里外的蒙迪亚特的府城,隐没在绵密的树林后面,仅可看到城东那座高入云霄、雄伟壮观的飞仙台顶部。他抬头望望当头的太阳,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苦笑。
忽然,落羽游目四顾,机警的眼神像一头猎食的豹在寻找猎物。四野死寂,毫无异状,他的眼神恢复柔和,嘴角出现笑容,放下棍快速地脱下外衣,一声低叱,俯身、拾棍、投掷、飞奔,这些动作几乎在同一刹那完成、枣木棍带着刺耳的异啸破空飞射,飞向半空再向坡下疾降,速度迅捷无比。而他的双脚似乎更快,整个人更如鬼魅,就好像原本就应该在几百步外的坡底似的,看也不看,手一抬,就准确地接住了枣木棍。
他呵呵一笑,扛肩上棍,提着上衣举步。土坡的右边,是条河的一处小河湾,密生着两人高的芦苇,一些水鸟悠然地在河湾上空盘旋,一切皆显得和平、安祥、静谧。
这条河叫莫家河。由于经常闹水灾,固此两岸三里以内形成荒僻的旷野,丛生着一些只当柴火烧的灌木,间或有一两株近岸的白杨。附近有三两座小村,虽算是城郊,可是居民不多。他沿小径东行,进入一座杂树林。
他正打算加快脚步,突然左手一抖,拉下搭在左肩上的衣衫,眼神一变,浑身的肌肉似乎同时地抽紧,然后开始松弛,像一头机警的猛兽骤然发现危险气息,却又立即发觉入侵的是同类,而且是熟悉的同类。骤然发生的激动反应很快地消失了,恢复先前的悠闲神态。
走了十余步,身后微风飒然。落羽好似浑如未觉,泰然前行。
“啪”一声怪响,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落羽吃惊地“咦”了一声,扭头回顾。怪事,身后空荡荡鬼影俱无,怎么一回事。?
“咦!真有鬼?”他脸上显着地呈现惊容,自言自语他说:“估计是要到月底啦!鬼门关也快要关门了,也许那些不愿回地狱的孤魂野鬼,仍然不想赶回去受罪呢。”
嘴里嘀咕着,但脚步没停,仍然向前走。刚迈出第五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