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到现在,每日的晌午,时香都在院中的长廊上吹响手中的陶笛,红尘和染月坐在一旁的廊椅上静静等待着。就在时香吹完曲子,只见不远处隐隐出现一黑点,慢慢的慢慢的朝这方靠近。
待看清了天空那一异物,红尘顿时站起了身,双眸紧紧而望。
怎么也没想到,时香所说的办法竟然是前方那展翅飞来的龙鹰。
还记得初见这头鹰时,那高傲无比的姿态与师兄如出一辙。数年不见,如今再度看到这龙鹰,好似师兄便身在不远处,心头的欢喜让红尘唇角轻扬。
没一会儿的功夫,龙鹰一个直线飞降,而后十分帅气的停落在一旁的树枝上。
“好久不见了龙鹰,这些年你和师兄可还好?”
在山上的那段时日,红唇便知晓这龙鹰十分聪颖,忍不住开口询问有关师兄的消息。
不想能这般将自己召唤而来的人竟是红尘,龙鹰先是一啼,而后竟是背过身去,垂着脑袋,不知是何表态。
红尘不解。暗想,它是在责怪自己这些年的不闻不问吗?
而后,令时香染月同样感到诧异的是,不管公子怎么和龙鹰说,龙鹰始终不为所动,背对着她们甚至做出了摇首的姿势。
不过是一会的时间,眼看龙鹰欲有离去之意,红尘心中一阵焦急,正想着该如何挽留时却见龙鹰朝自己微微抬起了一爪。
见状,红尘欢喜而笑,连忙将袖中早已写好的信纸拿出,小心卷起而后走向前将之绑在龙鹰的腿上。
“龙鹰,这封信就麻烦你转送给师兄了!希望他一切安好……”
似是听出红尘话中的挂念,这一刻,龙鹰终于转回身来,双目直直望她。
上一刻,红尘还在为那写了两日的信终可送出而欣喜,可在对上龙鹰双眼的这一刻,心,竟是莫名揪痛。
那湿润的双眼,眼眶中的泪水是为谁而溢。
“龙鹰,你……”
红尘微怔,不禁伸手欲拭去那令人作痛的伤心泪,只是尚未碰触,龙鹰却是突然猛展开双翅速速朝天飞翔而去。
“龙鹰!”
伸去手试图挽留,却觉一点冰冷触及在掌心,红尘眼睑轻垂,只见掌心中处,是那透明的泪珠。
愣愣的望着那被遗落的伤悲,红尘只觉心头沉闷,喃喃开口道。
“时香,你说师兄他,可是如我所愿,过得好……”
感觉到公子的担心,时香走上前来,安慰道,“鬼爷爷说,这陶笛声是非同一般,不管多远,只要有风将它带去,龙鹰便能听到飞至前来。不过是两天时间龙鹰便这么快出现,可见赫然公子他人正在北粼国!若公子真是不放心的话,那与赫然公子见上一面便是了!”
垂下手,眸光追随着那早已不见身影的远方,许久之后,红尘才回身缓缓朝屋内走去,说不出的惆怅。
------宠你无罪------
偏山一处,不曾有过人烟的荒野寥寥,唯有深山林中那奢繁华贵的大屋阐释着生命存在的迹象。
世衍在门外不断徘徊,数次顿足盼着那人能立马从屋里头出来,可惜总不得愿。
紧搅在一起的十指,口中不断默念的祈福,世衍真是急坏了。
就在世衍快忍耐不住之时,那木门终于被人打了开来。
一看到洛司倾的身影,世衍一把大步朝他冲去。待他关上门后,世衍才轻声而又焦急问道,“司倾,我家主子怎么样?”
只见那被唤为洛司倾的男子神情不动,只是望着周围那青郁的大树,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气息。
“近段时间,可是有何人前来看他了?”
他这一问,让世衍更为不解且紧张,“不曾!”
洛司倾闻言轻点了点头,而后才说道,“他这些日的情况比以往看去要好些了,许是遇着哪些欢喜之事吧。”
这话让世衍微微一愣。
难道,是因为那封信……
不等世衍回过神,洛司倾继续说道,“虽是如此,但这些年来的伤,太重了。”
世衍猛看向他,急忙开口求寻,“你一定有办法治好我家主人的对不对!以你的医术,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
“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正因为是赫连然熙,所以他无从断言。
那家伙,几乎不要命了……
世衍还想多番恳求,突闻空中传来鹰啼一声,随后便见龙鹰停落在自己肩头,嘴上叼着一封信纸。
闻此,世衍双眼一亮,好似看到救治主人的仙药一般,喜道,“是红尘的信,太好了!”
拿过那封信,世衍激动的朝洛司倾问道,“司倾,我家主子可是醒着?”
似是明白了什么,洛司倾说道,“进去吧,记住,别让他扯到伤口。”说罢,举步离开。
拍了拍翅膀,龙鹰轻啼几声后便朝他去飞去,世衍带着那封信速速朝屋里前去。
微暗的室内,比起那令人落泪的血腥之气,这屋里的浓浓药味显得顺心多了。世衍不敢怠慢,步伐轻盈急急朝那大床行去。
隐隐约约,只听床幔中的传来细微的声音,待世衍仔细一听,才听出主人正一遍又一遍念着红尘公子前些时日所写的信。
“主子……”
虽是不忍打扰,但眼下有比这更为重要的事情,世衍不得不开口断去。
听得世衍前来,幔中的声音才消了去。
心中的急切已容不得主子开口询问,世衍望着静躺在幔中的身躯,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