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耳边突闻一语,红尘顺势望去,见一丫鬟正站在自己跟前一侧,半躬着身子朝自己说道。

若是常来这梨戈园听曲的人自是认得这丫鬟,平日里负责伺候晴悠姑娘的丫头之一,千喜。

这下子,惊呆了周围一带的听客,有的甚至渍渍渍出声连连道奇。

这梨戈园的规矩靖桐县里的每个人都十分清楚,前来的客人,美为第一,才为第二,权财是为第三。你可以没钱,但不可长得不美。

然而今年当真是奇相连连,先是来了个异常丑陋的少年郎中,样貌丑陋本当是受辱之事,偏偏又十分得妇女们心,人人皆知愈心堂之名。

再来便是梨戈园。

不管怎么说,梨戈园在靖桐县名声高扬,甚至被视为靖桐县最高的象征。如此高贵的地方却为一个丑人破了例。

当初在得知愈心堂也在受邀之列时,大伙儿便在猜想这其中的缘由多少与那国色天香膏脱不了干系,但是真是假也唯有当事人最为清楚。

现在,梨戈园又请他坐上贵宾,这大伙怎会不诧异。

晴悠姑娘虽说一直深受罗掌事的疼爱,但这权力到底还是在罗掌事手中。如此盛大之日,晴悠姑娘敢在万人之中将一个丑人请上贵座,若无罗掌事在背后授权允许,又岂敢如此光明越礼。

眼看这丫鬟仍旧躬着身等自个答话,红尘连忙起身回礼道,“那便麻烦姑娘带路了!”

“公子,请!”

于是在众人目光之中,丫鬟便带着红尘离开众座。

而这贵宾上座,便是最为靠近戏台的二楼上排,不仅舒适,茶酒糕点兼备,且还有丫鬟仆人在一旁伺候着。

待红尘来到上座时,只见一人早已入座其中。

“辞大人也来了!”

这人便是红尘的大哥辞砚缘。

正饮着龙井茶的辞砚缘闻声微侧过头去,见得是红尘前来,眸光速速扫过那一张脸,而后才放下手中的茶盏笑言道,眼中却无昔日那份疼溺。

“听曲这等优雅之事向来是辞某之爱,况且这儿还有无数美人儿可欣赏,不来的话岂不是太吃亏了!”

红尘打开玉扇,将头轻点,“说的极是!”

瞥了一眼他身后,辞砚缘不禁问起,“时香染月这俩丫头怎没跟你一同前来?”

“她们有另外的事情要办,所以就由我一个人前来了!”

闻此,辞砚缘轻点了点头。随后,却听辞砚缘压低了声音,“我还以为你会唤我一声大哥呢!”

玉扇遮唇,红尘轻声回道,“你明知我不是他,我又何必如此与你套亲。”

“哈!”闻言辞砚缘轻笑一声。

唇边的笑意仍旧未退,辞砚缘将茶盏凑近了嘴边,饮前却是突然丢下了一句话。

“听说这一年的金乐手便是今晚的晴悠姑娘呢!”

除了听得梨戈经典乐曲,大伙最为期待的莫过是今晚的压轴好戏。只要谁能在当晚的游戏上得胜,便有机会与晴悠姑娘独处一日。

这话题刚挑起,只见红尘一把将玉扇打在掌中,明亮的双眼异常坚毅。

“今晚,她只能是我的!”

“哦?”辞砚缘饮得一口后,望向红尘,一双凤眼微微眯起,“看来,今晚我们将会是敌手了!”

千期万盼,在众人翘首盼望时,终于见到乐手们走上戏台,许多不识梨戈园之魅力的听众更是满心期待。

只见七八个女乐手拿着自己最为擅长的乐器,有的站有的坐,准备开演今晚的第一首好曲子。

乐手们彼此互看了一眼,而后十分默契的同时奏起乐不少器,拉开今晚梨戈乐宴的序幕。

得知今晚乐宴已是开始,众人欢喜不已。虽说这前来听曲的客人中不乏是为那美人而来,但也有不少人是为那高深乐艺追从前来。

听着那声声旋律,辞砚缘不禁响起年少时,妹妹为他们兄弟二人所弹奏的二胡,声声入扣。

那时妹妹不过六岁,可每每拉起二胡,便让人感觉到一颗悲愁忏悔的心。

昔日年幼,天真不知何为无奈,他总以为这辈子会永远这般年少无知。二弟,妹妹,三人在天黔村里安然度过一生。

那一年,辞家最痛苦不堪的一日已是远远而去,如今的自己走在仕途的前端,只叹是世事难料。

二弟,如今妹妹已是无碍,你,也该回来了……

手上的茶盏轻烟漫漫,蕴了辞砚缘的双眼。

台上,乐曲一首接过一首,无任何间断,听者甚是畅快,只是如此便已深刻体会梨戈园之大气。

不觉间,又是无数听客对梨戈园深深着迷,不愧连天者都赞叹不已。

姑娘们各个面带笑意,完全沉醉于自己所喜爱的乐曲之中,见得以听者共鸣,甚是欢喜不已,唯有倾心演绎。

古琴、横笛、陨、磬、鼓,二胡,声声紧凑,由耳入了心弦。

突然之间,众乐手皆是停罢,随后见一女子吹扬手中的长笛,笛音清脆独特,透明而圆润,仿佛一道画面自眼前划开。

而当那画面完全清晰划开,其余乐鸣顿然同时奏响,高调不落,疾快之中有带着几分缓慢,又是另一幅令人激昂不已的场景。

某一处,时香染月正趴在窗前笑颜观赏着,脑袋儿随着乐律左右轻晃。

“姐姐,这曲子真好听呀,染月听了都忍不住想去学上一手了!”染月紧盯着戏台上,那一名拉着二胡的女子。

闻此,时香笑道,“这梨戈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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