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蜜几个全部已经收拾妥当,带着路上要吃的干粮准备出发,突然有人在院子外扯着嗓子喊话,青大娘赶忙出去瞧是怎么回事。
“弟妹,你怎么来了?”青大娘奇了怪,对于这个弟媳妇,从来都是嫌弃青大叔家没有便宜占,生一堆丫头没个男孩当家,不用来往,免得被拖累。所以分家之后早早的让二叔搬到了镇上做些小生意。过年的时候都不让二哥回来,或是青大叔去上门,关系自然淡了,现在居然亲自找来。
一身艳色衣裳的魏氏捏着鼻子嫌乡下气味不好闻,一脸刻薄的说道:“难不成我不能来啊,当嫂子也不见得能不待见人吧!”
魏氏自从生了两个儿子,把自己的地位看的比青大娘这个嫂子都要高。当自己家一样推开青大娘进了屋,用帕子对着椅子擦了两下才坐上去:“啧啧啧.......你瞧瞧,瞧瞧.......乡下地方脏死了,比不上我们在镇上的大房子,青砖小院气派的很......”
“那你别来啊,谁请你不成。还捏这个鼻子!怎么,闻不惯乡巴佬的味儿,你不也是村里喂猪长大的,又不是千金大小姐!”青酥不耐烦的嘀咕了几句,好不容易能去镇上玩玩,来了个没事找事的,有的烦了。
魏氏耳朵尖,自然听清了青酥说的话,站起来指着青酥鼻子骂道:“个没教养的丫头片子,我可是你二婶,你娘没教你尊敬长辈啊!”
青大娘进门好些年,只生了三个丫头,然后一直没了动静,哪比得了自己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姑娘。和自家相公说了,青家的香火得亏靠着自己才能延续下去,指望大哥,算是完了!
青大娘端着茶杯出来,警告的示意了青酥一眼:“小孩子懂个什么,大人说话一边听着,不要插嘴。”
魏氏嗤笑一声:“我说大嫂啊,大哥在忙着劳力赚钱养活你生的几个赔钱货,可真是辛苦。不过再怎么着,丫头也得好好教,不然出去丢了青家的脸面。”
“弟妹说的对,我一定好好管教。不知弟妹来是为了什么事呢?”青大娘心里也不喜魏氏,可是谁让她传了青家的香火,家里没有婆婆,母凭子贵就得敬着。
魏氏才想起来的目的,勉强的扯起个笑脸对青大娘说:“大嫂啊,别说当弟妹的不念着你们,青蒲快要回家了吧?说起来十六了,都快成老姑娘了,要不是去张府里当丫鬟,可能早就成亲,你看你,多耽误孩子。”
一旁的青蜜也有些听不下去了,早要她当亲戚的出来帮忙的时候躲得远远的,现在责任推到青大娘身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佩服。
青大娘憋着火听她乱扯,魏氏还真有本事。万事都可以说成是被自己这个嫂子连累的,两人天生是有仇。
“嗯,得亏弟妹还挂念,青蒲今年过完年就十六了,我和他爹商量一定会尽快接回来的。”
魏氏笑得花枝烂颤,捏起兰花指甩了两下手帕:“其实我娘家有个侄子和青蒲般配的不得了。今年二十二,因为一直想选个顶尖的姑娘家,所以才晚了点,我想着青蒲正正好,所以来上门提亲。”
屋里气氛凝固,半天没人接话。青大娘早晓得魏氏娘家的底细,不过也是乡下帮别人养猪的,后来家里爹迷上赌博,妄想发大财,后来卖女儿,只算是魏氏命好,才到了青家。
听说唯一留下的是个儿子,和他爹一样吃喝嫖赌,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才生完孩子,因为惹着喝完酒的相公,媳妇活活被打死。
魏氏的大侄子或许出生便是为了替他爹还债,生下来每两年,没张嘴说过一句话,到了七八岁还呆呆傻傻的,才知道是个痴儿,脾气也暴躁,见谁都往死里折腾,所以才没有人家愿意把姑娘嫁过去受苦。
当初青大娘听青大叔随口闲谈间可怜了那孩子两句,还在暗叹父债子偿叫人可悲。现在魏氏倒把自家弟弟弟妹当傻子,拿出一副青家捡了大便宜的嘴脸在这里趾高气昂,真真儿是好笑。
虽然魏氏家的侄子青蜜和青酥不认识,可是谁也没见不和女方家商量商量,莫名其妙空手上门提亲的,这个二婶脑袋没问题吧!
魏氏见青大娘没开口,娘家那还等着回音儿,着急想糊弄过去,提高了嗓门:“嫂子,我可不会害青蒲,好歹也是她二婶。她要是嫁过去,又没婆婆管着,只要伺候好相公,啥事也没有了。过个一年生个大胖小子,你不也可以抱外孙了嘛!”
“弟妹,不劳您费心,我们家的姑娘早定好亲了,你回去问二弟也知道,是青蒲还没出生的时候他爹给相看上的江家。也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不巧也是婆婆早逝,正在县城里做些小生意。孩子他爹的话我可不敢不听,您看?”青大娘笑着把问题踢回去,当年不是训斥过自己,夫家大如天,不能忤逆相公么!
算是听出来了,青大娘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魏氏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难不成你想到爹娘灵位前面去说理吗,不答应也得答应!”
呵呵.......青蜜真要拍手叫好了,什么叫人没脸树没皮,真是天下无敌!还以为自己一家子好欺负啊,看见青酥不耐烦的表情,怕她忍不住做出什么事反被外人抓了把柄,于是青蜜有意无意的走到魏氏身边。
“二婶,我是青蜜,您还记得么?”
魏氏听到说话声,低头看是个小丫头,先是心里惊叹青大娘什么时候把姑娘养的这么水灵了。想着应该是三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