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茉莉花还和自己走的那天一样,开得如火如荼,像是永远不知道会有凋零的一天。柯茉绵在花间的小道上慢慢行走,两边的茉莉花丛散发着淡雅的花香,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依旧是记忆里那股伴着她成长的味道,好熟悉……
“阿绵。”
柯茉绵循声望去,那是个不施粉黛的女人,蜷曲的发丝落在驼色披肩上,白色的真丝睡裙包裹着她的高挑身形。她很美,她的美从柯茉绵一生下来就注定这辈子都忘不了。
“妈妈。”柯茉绵望着她唇角的微笑竟哽咽了,有种力量扯住了她的心,一下一下地拉着它生疼。
“阿绵,你来。”她招了招手,柯茉绵的视线停留在她安详的面容上,挪动了步子。
“妈妈,我好想你。”纤细的手指贴着她的脸部轮廓慢慢向下摩挲,指尖上的温热像是有着特殊的魔力,透过她的皮肤钻进了她的心里,这颗冰冻了太久的心因为那一点点热让柯茉绵直想掉泪。
“阿绵,你长大了,比妈妈还漂亮了。”她一直在笑,轻轻的,淡淡的,如同绽放的茉莉花。
“没有。”柯茉绵直摇头,眼泪跟着掉出了眼眶,她慌乱地抓住对方的手,紧紧地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上。
她好想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哪怕她明知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阿绵,你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喜欢茉莉花吗?”她拭去柯茉绵脸上的泪水,轻轻吻了她的侧脸。
柯茉绵抱住了她,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香。
“它清纯迷人,也很质朴,可是妈妈用茉莉花给你取名字不光是因为这些。”她轻柔地拍着柯茉绵的背,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
“阿绵,茉莉花有条花语是你是我的生命。”
“妈妈……”柯茉绵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她怕她说完下一句话就会和前几次一样,不和她说声再见就消失不见。
“阿绵,妈妈很爱你,你是我的生命。”她说。
“妈妈……”茉莉花香还在她的身边围绕,可柯茉绵再也看不到那块熟悉的茉莉花丛,和那个自己夜夜牵挂的女人。
方清妤看着神志不清的柯茉绵有些着急,她已经昏迷了一个多小时,连自己把她从电脑椅拖到床上都没有感觉出来。
“阿绵。”不知是第几次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方清妤把纸巾丢进纸篓之后又唤了她一声。
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两下,方清妤对上了她迷茫的眼,柯茉绵看到她眉头一蹙,随即又展了开来:“清妤?”
一个激灵从床上直起身子,眼睛四下乱瞟,忽然想起了什么,直勾勾地看向房间角落里的电脑桌。桌面上有半包白粉,被卷成小管的纸钞下方还有少许散出的粉末。
方清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又去看柯茉绵。
“阿绵。”
柯茉绵没有看她,而是垂下了头:“你知道了,我不是个好人。”
方清妤觉得现在的她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说:“我也不是。”
察觉到柯茉绵诧异的眼神,她又说:“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我们或多或少总是会做一些错事。阿绵,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无奈。”
柯茉绵闻言笑了:“不,是我自己作践自己罢了。”
方清妤望着她摇头,笑道:“就算作践也是有无奈在里面的。”
她离开床站起,柯茉绵才发现她已经换上了出门穿的白色连衣长裙,方才闻见的茉莉花香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恍惚间,她好像又看见了梦里那人的影子。
“阿绵,你穿这件衣服好吗?我带你出门买衣服。”
“好,你等我一会儿。”她怔怔地点头,等方清妤出门以后换上了她给自己准备的白色t恤和灰色运动长裤,很合身,上面还有淡淡的皂角味。
柯茉绵收拾掉电脑桌上的残局,这才走出房门,方清妤背着个挎包站在大门口换鞋,看见她对她笑:“你穿我的衣服很合适。”
柯茉绵一怔,走到玄关换上自己的帆布鞋:“谢谢。”
方清妤似乎看见她的脸上出现了两抹浅浅的绯红。
凤凰城每日都是一派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蒋士婕下车,小包往身后一甩,另外几辆豪车上跟着走下几个女人,亲亲热热地挽上她的胳膊。
“蒋小姐。”凤凰城的门童都是二十几岁的俊秀小伙,记人的本事也是极好,像蒋士婕这种每周必来光顾上几次的大款更是记得深刻。
“嗨。”蒋士婕掏出张一百元的人民币,门童笑眯眯地接过。
“蒋小姐里面请。”
凤凰城分五层,一楼是人最多的酒吧区,蒋士婕很少去那里玩,她更喜欢上二楼开个包厢,找几个小姑娘一起唱唱歌喝喝酒。三楼是洗浴中心,那种地方蒋士婕是从来不去的,倒是四楼的台球室她偶尔还会光顾一下,五楼是客房部,专门为某些客人提供便利,蒋士婕不属于这类客人,自然也不曾进去过。
“蒋小姐今天打算玩什么?”进门就有服务生殷勤地招呼她。
“老样子,叫你们的清妤姐姐找几个小姑娘陪陪我们几个。”蒋士婕找小姐并不会和那帮猥琐老男人一样,三句话还没聊上,手就先伸人家裙底去了。说了也没人信,她真是找小姐聊天来的。找的次数多了,她在人家的圈子里也有了名气——动口不动手的蒋小姐,付钱还特别爽快,小姐们都抢着做她的生意。
据说历,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