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南北杂货正式营业后,生意较第一日降了不少,不过胜在店里卖的货品都是实打实的好,又是日常用的到的,客流量十分固定,集日还能有个小高峰,每日的收入也都不错。

进入八月,一阵秋风过后,田里的稻谷就如同被催熟了般快速染上金黄的颜色,不止稻谷,其他庄稼也都陆续成熟,安如宝去地里转了转,地珍珠的秧苗也已泛黄,转眼又到了秋忙的时候。

方伯家里也有几亩田地,他们一家都不是做惯农活的,只一个壮劳力方建成还要忙店里的事儿,收起庄稼来颇有些有些吃力。方建成心疼自家阿爹阿么和夫郎,又放不下店里,□乏术,还是安华和安如宝看他忙的焦头烂额的,想着左右他两家的田都租了出去,不用下地,索性一起帮着方伯家收秋,好让方建成安心在铺子里工作。

都说庄稼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全凭老天爷赏饭,这话半点儿不假。继春日时遭了场旱灾,秋收时偏多下了几场大雨,眼看稻谷被雨水浇的东倒西歪,泡在了水里,今年的收成要成了泡影,人人急红了眼,跟老天爷抢起了饭碗,雨势稍小跑就去田里收割,见不到日头就将泡过水的稻谷用铁锅烘干,那几日每个人都忘了劳累,只想着多收一些是一些,家里就连最精贵的哥儿也都去帮忙,对他们来说没有收成就等于没饭吃,没饭吃就等于挨饿,由此而来的恐慌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安仁和安远也都请假跑回来帮忙,安仁家人口多,安仁帮家里收了了两天,又帮着安凌家收了两天,这两家到底没让庄稼烂在地里。

稻谷收到了家里,即使烘烤没有阳光的暴晒也是枉然,好在老天爷并没有将事情做绝,几场雨过后就是一连几日响晴的天气,虽然还是不可避免的损失了些粮食,幸好大多损失的不算太多,无非是少卖些银钱,不会落到挨饿的境地,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当然也有损失大的,安井生家因安春有伤在身躺在炕上,安思爱惜身子不愿淋雨受累,家里的近十亩地都是安井生和李路在忙,加上李路还要照顾安春,收割的速度无法和别家相比,好几亩地稻谷泡多了水,即使后来收回家又晾又晒的,还是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收成。

李路的性子本就爱计较,家里的粮食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也不知该怪谁,立在房檐下,从老天爷开始骂,把能埋怨的埋怨了个遍,连自家田地靠边儿,地势低,别家田里的水都流到自家来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他骂的声音大,得来不少人的白眼。只是大家都知道他的性子,谁也不愿搭理他。

他一连骂了几日,好容易觉得心里的怨气少了些,正打算歇一歇,糟心的事儿就找上了门。

来的还是上次打安春的李家村的那几个人,不同的是,这次人群里还夹了个哥儿。那个哥儿二十上下年纪,个子不高,细眉细眼的,模样倒是周正,被几个汉子围在中间,看得出旁边几人对他都没甚好感,看向他的目光里都带着厌弃,他也不在意,双眼只在安春家气派的砖瓦房上转,心中暗暗打着算计。

上一次的记忆太过惨烈,李路看到他们,吓得腿都软了,双手把着大门不让他们进去。来的几人也不想多做纠缠,一个年约三十的汉子站出来,不耐烦地道:“怕啥的,我们又不吃人,告诉你,这回我们也不是来打人的,而是给你们送好东西来的,看到没,”他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哥儿,“这是我弟郎,咋样,模样好吧?只可惜我家小弟没福消受,年纪轻轻抛下夫郎就走了。原本我们兄弟养着他也不是不行,可今年田里的庄稼都被淹了么,我们就琢磨着给他找个好人家,不过现成的郎官我们就知道你们家爷儿一个,这不就给你家送来了,够意思吧?不过有一样,我小弟走后,他给别人当夫郎使,我们兄弟却白白养了他几年,怎么也要给些补偿不是,我们也不多要,就二十两银子吧。”

安春和李家村小寡夫的事儿,李路并不知情,听这汉子说完,就听明白了二十两银子,立刻像人刺了一下似地尖声道:“哎呦,你们是啥意思啊,做媒也没有这个做法。再说了,我家安春怎么可能要个寡夫,不要笑死人了,你们要卖人去别家卖,我家可不要。”

那汉子冷冷一笑道:“你们不要?咋的,用了我家的东西不认账啊,要不把你那混账爷儿叫出来,咱们当面对证对证,看看他这两年用了我家东西多少次,咱们不然就按次数算钱。”

他这话说得露骨,此刻安井生家门前已聚集了些村民,听了这汉子的话,有那知道内情的,偷笑不已,挤眉弄眼的跟旁边的人耳语,听过的人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两拨人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暧昧。

李路还没反应过来,重重哼了一声道:“你家啥东西这么精贵哦,用几次就要二十几两银子,金子做的啊。”那汉子道:“啥东西?你去打听打听,城里的楼子里最下等的欢哥儿一次还要上百文呢,何况我们家的模样功夫都是上好的,二十两已经是便宜了,你就知足吧。”

这下李路终于明白了过来,感情又是自家爷儿在外的fēng_liú儿身上溜了一圈,撇了撇嘴,道:“啧啧,就他这货色,我家安春能看的上?你说我家安春用了你家的东西,有证据么,你看到了么?没有可别瞎说,这里是青山村,不是李家村,诬陷人我们安家人可不是不干的。”

饶是那哥儿脸皮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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