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听以为自己溜出去是瞒天过海,静悄悄的出去,也能静悄悄的回来,没想到刚一走近听雪阁,就被敏钏和另外两个暗卫姐姐抓了个正着。
“姑娘,你怎么能一个人跑出去呢!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身边又没人跟着,还有皇后在外虎视眈眈,可把我们急死了,到处都找不到人。若是您再晚回来一会儿,婢子就要赶着去报告给六殿下了。下次您要是想出去,至少也得知会我们一声啊,还有两位明屋里过来的姐姐,也是急出了一身冷汗......”
敏钏自从进屋,就一个劲的在她耳边说个不停,安听绝望的捂起耳朵,伤口的疼痛都没让她这样难受。
“先停一下,敏钏。”安听终于摆了摆手,“你这些天跟我一起在云间小筑,是不是总和宇承待在一起?”
“啊?”敏钏突然被强行转了话题,不由得一愣,但安听确实说中了,她这些日子除了照顾安听,确实都和宇承待在一起。
正好容洛一连好几天都在云间小筑陪着安听,宇承也不用去别处,方便了他们在一起说话。
“定然就是如此了。”安听叹了一声,“短短几天时间,就把宇承碎碎念的毛病学了个十成十,这要是以后成了亲可怎么了得?”
安听成功用一句话堵住了敏钏的嘴,她张了张嘴,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好把还没说完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你们就被瞎担心了,还是赶紧弄点东西来我吃,然后都下去休息吧!”安听知晓哥哥还活在这世上,心情很是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安听再三保证不会再偷偷溜出去了,但敏钏和两个暗卫还是死死的盯着她,目光一刻也不曾从她身上离开过。
就在她觉得自己可能会被闷死之时,黍离馆突然来了准信,说是两日之后重新开课,叫大家都各自准备着。
安听回想了一下,上次黍离馆宣布暂时停课,好似是因为元玑先生迷上了皮影戏,去了什么地方专门拜师学习。真是个老顽童,不过这把年纪还能虚心求教,当真是难得。
收拾整理了一下,又把先前课业都复习了一遍,安听总算是能够出听雪阁的门了。
为了不让大家觉着异样,安听还是只带了敏钏一人去上课,那两个暗卫则留在了听雪阁。元玑先生的特殊身份摆在那儿,即便是皇后,也是不敢轻易动黍离馆的,安听很是放心。况且如今容洛也是黍离馆的学生,有他在,一切就都不用怕了。
许久不见元玑先生,这小老头倒是比从前更加神采奕奕了,大约是皮影戏学成归来,人逢喜事精神爽罢了。
不过今日的学生却来得不齐,安听往后望了一眼,蒋玉碎不在倒是情理之中,但沈闻舟也没有来上课。
安听想了想,她好似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姬若桀了。自从那日他将自己从山崖送回府里以后,便一直不曾见过。
“好久不见了,各位。”上课钟声敲响以后,元玑先生准时开口,“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老夫此行是去学皮影戏了。”
一听元玑先生提起,容绡便兴奋得很,她偏过头小声和旁边的安听说话:“我还从来没有看过皮影戏了,先前皇祖母叫人去宫里演过,可惜那日我染了风寒,嬷嬷们不让我出门,便没能瞧见。”
“每逢节日,大街上也会有演皮影戏的,你若是喜欢,到时候便一起去看好了。”安听也小声回了她一句。
“都安静!”元玑先生刚说了一句,底下就有好些议论的,他赶紧拍了一下桌子,又顺手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子。
“那皮影戏可是博大精深,要学的东西可多着呢!”元玑先生眯着眼睛笑问道,“你们像不像听老夫讲一讲其中奥妙啊?”
“先生请说。”大家想着许久不见,好歹要卖元玑先生一个面子,努力给他捧捧场。
但这小老头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你们想听啊?嘿嘿,老夫就偏不告诉你们。”
安听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这小老头向来不按套路来的。
看着大家都在无语中,安听环顾了一下周围,目光正好和侧后方的容洛撞在了一起,她赶紧坐正了些,心跳有些加速。
“安听,你怎么了?脸红什么?”容绡正好瞥见了安听的脸色,顺口就问了出来。
还没等她回答,容绡又立马瞧见了容洛仿佛黏在安听身上的目光,顿时就明白过来。
她夸张的摇了摇安听:“喂!你们干什么!现在上着课呢!眉目传情什么的,是对元玑先生极大的不尊重。”
“嗯,嗯,你说得对。”安听正襟危坐,眼睛直视前方,目光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望。
“时隔这么久的第一次上课,老夫很遗憾的告知大家,有两位学生离开了我们的课堂,以后不再和大家一同上课了。”元玑先生站了起来,“蒋玉碎,沈闻舟。至于他们离开的原因......老夫懒得说。”
安听着实有些疑惑,姬若桀为何要离开黍离馆呢?
这个问题在她的脑子里并没有停留多久,今天的课一结束,她就得到了解答。只因她一走出黍离馆的大门,便被恢复了本来面容的姬若桀拦住了。
安听赶紧环顾了四周,还好学生们都已经陆续离开,没有人注意到他。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姬若桀笑嘻嘻的把她拉到一处僻静地,才半是玩笑半是担心的问道。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离开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