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就站在电梯口前看着那边的苏海城和覃媛,他们两说了很多的话,覃媛一直在哭。苏海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才转身走向我们这边。
这个小动作如果是在平时的话,卡卡西早就嚷起来了,可是这一次他一直保持着安静。左少的事情也震撼了他的心理。
这天夜晚很凉,突然转风了。我们几个是在十一点钟的时候,才坐在一家夜宵摊前吃着东西。说是吃的东西,实际上大家都没有胃口。平时那嘴巴得罪人的卡卡西,现在也成了安静的小猫了。
苏海城没有吃东西,他点上一支烟,缓缓吐出烟气。
许久之后卡卡西才低声说道:"左少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他之前没有给我们打电话呢!"
"也许他找不到合适的时间给我们打电话,因为张先生去找他们的时候,也是临时决定的。从四一接听张先生的电话到他们开车进山,也就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我这几个小时里,也许还有一段时间是左少并不知道的。也许他就是赶鸭子上架临时被抓过去的。他没有办法通知我们。"
"就算他没办法通知我们,那也用不着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吧?"
我朝卡卡西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了。那天的情况非常的紧急,别说左少了,就连苏海城都差点做出了冲动的事情。
苏海城缓缓说道:"现在最痛苦的,应该是覃媛。一边是他爸爸,一边是爱着她的男人。"
卡卡西问道:"他不是不喜欢左少吗?整天勾搭你。"
"有些时候是要等到感觉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明白,爱有多沉重。"苏海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着我。我明白他的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我还记得刚才医生说过,左少活下来的几率非常的渺茫。现在对他的治疗基本上都是没有作用的,他能不能活下来?就得看他自己的命。医生说的这些话,其实就是让我们做好,左少要离开我们的准备。
而他确实离开了我们,就在那天晚上。他来不及跟我们说一句话,就这样离开了。在我们重新回到医院的时候,走廊上,只有这哭泣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左少的妈妈,另一个个就是覃媛。
左少妈妈摊坐在地上,低低哭着。两个小护士也陪着蹲在地上安慰着。但是这都改变不了她快要昏倒的模样。
覃媛从窗子外看着病房里医生和护工在做着最后处理的工作。她没有发出声音,就是眼泪默默流下。看到这一幕,卡卡西最先说道:“怎么了?我们就出去一个小时这里就出事了?”
周围不止我们,还有别的病人在往这边看着。也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家走过来,说道:“左宇妈啊,别哭了。你儿子可是军人呢。他不是执行任务才出事的吗?他这是光荣的。”
“我不要光荣,我只要我儿子!”
这些话,也许刺激到了覃媛,覃媛回过头来,瞪着那个老人家。然后狠狠跺着脚,朝着楼下走去。
我们几个才急着围了上去。从窗子往里看,护工已经把左少装在了裹尸袋里,正拉上拉链。我慌着退后了一步,捂上了嘴。我不敢相信,我们就离开一个小时他怎么就死了呢?那一刻,我的心里几乎是放空的。在一片空白中,开始走马灯的出现一个曾经在我们身旁走过的人。黑脸、大头、樱雪、猴子、老板、还有殡仪馆里,张先生的女儿,那具冰冷的尸体。现在又是被裹在袋子里的左少。他当初跟我们在一起的音容笑容,都似乎还在我脑海里记得那么清晰,现在他就那么走了。
这时,一串急促的皮鞋声之后,苏妈妈走了过来,她身上还穿着警察的制服,伸手就把地上坐着的左少妈妈拉了起来,让她看向了自己:“大姐!大姐!”她吼着,“别哭!有眼泪也要缩回去!我们是军嫂,我们的孩子是军人。在送他们去当兵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这一天了。哭什么?”
“素云,我不是你,我没办法那么坚强。”
“不坚强当初你嫁军人干嘛?你送你儿子读军校干嘛?我们都没有后悔药!”苏妈妈的气势很强,几吼之后,左宇妈妈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边刚平静,就听到了楼下传来了打破玻璃的声音。床头铃响了起来,打破了夜里的安静。更多的病人从病房里走出来看看究竟。在这里几层楼里住着的基本上都是军人,很多都是认识的人。
一切老人眼眶也红了起来。他们都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也都知道了左宇的事情。
而同时,楼下传来了覃媛的吼声:“你满意了!就连左宇也被你害死了!你满意了!为什么你这个老头子不去死!我要告发你,我知道你做的那些坏事。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苏海城低声说着:“覃媛也疯了吧,把这些说出来,她并不想活了。”他马上转身朝着楼下跑去。
只是围在两个病房外的一个老人家叫住了他:“苏海城!”
他几乎是本能地停下脚来:“老首长好!”
那老人家看看苏海城,又说道:“你,你叫陈什么了?”
“陈重!”当初苏老爷子在这里住院的时候,这些老首长应该都见过他,都以为他的苏老爷子的干孙子。
“那边刚送来一天的左家小子,真的就走了?”老首长不敢置信的说着,说话的时候,嘴唇还微微发抖着。这些孩子,都是大院里长大的,都是这些老首长看着长大的。
苏海城点点头,就急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