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也许是因为麻药的药性还没过,她的脑袋不是很清醒,看着站在床头的人,她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
虚弱的声音,试探着叫了一声:“凌楚?”
“嗯。”他轻轻哼了声,并未多说什么。
无力的笑了一下,她轻道:“谢谢,你还愿意来看我。”
这一句谢谢让凌楚的眉头微皱,可他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问了句:“喝水吗?”
袁淑摇了摇头道:“可以再走近一些吗?”
闻言,凌楚挪动脚步,靠近她的床头。
四目交接,她眼底闪着泪花,而他的依旧淡泊。
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莫名他心头一颤,偏过头他走向窗外。
“凌楚,我以为这辈子我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你。和齐言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害怕你恨我,恨到不想见我…”
她的语气哀凉无限:“我知道你有理由恨我,那么充分的理由,让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去解释。”
站在窗边,他眉头深锁,沉默半晌,终是轻声道:“刚刚手术完,你应该好好休息。”
最初的时候,他确实是恨她的。恨她为何就这么抛弃自己,恨她为什么消失三年突然出现,却再次将他推向生死边缘。
可现在,也许时间真的是个抚平伤口的最佳良药,他对她,已无爱无恨…
如果说还有一点牵挂的话,那也真的比朋友还淡漠了…
“姗姗呢?她没有和你一起来吗?”知道他并不想继续那个话题,她立马换了话题。
手术完的身体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太多的话,可她还是很想和他多说几句。
就算是无关紧要的,她还是想要和他多说几句。怕他就这样出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如果生病可以换来他一点点的关心,她愿意这样一直躺在这个地方,只愿可以天天看见他。
知道这是个奢侈的愿望,奢侈到她在梦里都不敢去想…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来了,进来的时候你还在睡,她就出去了。”
房间里再度恢复沉默,她惶惶不安的躺在床上,想着接下来问什么话题。
沉默中,他开口道:“我和她已经决定结婚,应该在最近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向她诉说这件事,只是那刹那他觉得好像还是有必要通知一下她的。
他的告知让她很欣喜,连忙拖着虚弱的声音笑道:“好,这是好事,祝你们幸福。”说到最后她又有些喃喃自语:“一定会的,我想你一定会幸福的,比我幸福…”
透过窗户他看着外面的夕阳,阳光已经没有中午时候好,光线照在窗户上,却仿佛好像怎么也照不进房间。
那扇玻璃很好的阻隔了房间和阳光的距离,一如…
他和袁淑之间,那过去的心墙。
他们明明存在这一间小小的房间里,这么近的距离,近到一转身便可以看见彼此的脸,却仿佛再也无法看进彼此内心。
隔着十八年的光阴,不像这玻璃拆了,阳光照样还是会照进来。
他和她之间,那十八年的时间,永远不可能回头了。
多么多么的想问一句:这么多年你可有后悔?内心里,他对这答案还是有些期待的…
可那一句,可有后悔,终究在那沉默中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心口删除了。
若是后悔,她怎会不说。她不说,只是代表她并未悔过。
细细想来,王室夫人,确实比留在这京都做一个丧偶的凌家夫人被人议论来的好的多!
屋外——
乐姗坐在椅子上。
齐言依旧倚在那面墙壁上,只是偶尔将目光投向那个女人。在他眼里,乐姗确实就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他心底对于凌楚钟情于她的事情还是有些疑惑的。
凌楚自接替凌家那个老头子的位置后,一直被外界媒体评论说不近女色。这几年关于他身体的传言风靡着整个京都,甚至洛克。甚至一度有媒体揣测他是怕不久于世,所以才这么冷情淡泊。
可今年一夜间这个传言被打破,起因居然是这个叫乐姗的女人?!一个还未毕业的学生,一个目前来说毫无特长,一个媒体们从来不曾关注过的小人物?
此前他也曾想拉拢凌楚,给他介绍了不少美女,可惜怎么也没想到他喜欢的居然是这样的…
他再一次看向乐姗的时候,姑娘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抬眸她澄澈的眼底有着恼意,他的眼神让她很不喜欢。感觉自己像是一件货物,在任由他审查!
寻着她的目光,他站直了身体,朝着她走去。
随着他脚步的走进,她不耐烦的一偏脑袋。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再一次挑战了他的底线,伸手,他一把攥住她的下颚。
下意识的乐姗扬手想要去挥开他的手,可他早有防范,手下一使劲,她疼的皱眉。
强忍着下颚要被他掐断的疼痛感,她缓缓吐出几个字:“神经病!”
不知道生活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疯子,一个人到底是奇葩到什么程度,才能这样让人厌恶!
那三个字丝毫没能让她得到解脱,反而让他手下力气更重几分!
“呜~”她终于忍不住,吃痛的闷哼出声。
一双手使劲掰着他的,一双脚胡乱踹一通。
他黑色的西服裤子上,瞬间多了她的几个脚印,那么醒目。
他欺近一步,彻底将她贴在椅背上,恶狠狠的眼神警告道:“以后在爷面前,你最好乖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