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一向敬爱妻子,别说这事我婆婆并不知情,只是受了他人利用,便真的她参与了一些,照我公公的性子,怕也不肯休妻的。与其家里闹得凶,不如我就卖个人情。”茵如说到这里,不觉得意,“这之后,你不知道我婆婆如今对我可有多好。”
经了一事,长了一智,茵如倒底是成熟了许多,不像以往那样只知道横冲直撞,撞得满头是包,让丈夫不爱,婆婆不喜了。
蕙如安心了许多。
芳如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只是走路脚踝还有些疼,与蕙如谈起菀如的亲事来,不觉面露愁容。
如今萧氏心里有什么话都会来找芳如说说,母女二人有商有量着,所以菀如亲事上遇到的困难芳如都清楚。
“父亲去求了祖母,想牵线莫家。莫家虽是商贾,但听说莫家表哥文采出众,人品端方,是个能有出息的。”芳如将声儿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见,“你上回子回晋阳去,当是见过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蕙如想起长亭外,那姓莫的少年送了自己一个匣子,然后面红耳赤地离开。
那天阳光正艳,珠镶宝嵌的名贵匣子里放着两只草蚱蜢和一只桃核小船……不觉得心中微微有些怅然。
“莫家表妹与五姐姐甚是相得,莫家表哥也是一表人才,”蕙如想了想才说,“若是五姐姐嫁过去,应当能过得不错。”
“可也要五姐姐心里愿意才成。”她与芳如都嫁入宗室,茵如也是恒国公府的媳妇,若只有菀如嫁去了商户,宗室勋贵与商户到底门第相差巨大,难保她心中不会有别的想法。莫黎性格温润,若菀如心不甘情不愿地嫁过去,反而不是美事。
芳如拍拍她的手说:“晋阳老家那边现在还没回信,只怕这事也不一定能成的。”
蕙如并不知道,那日她们离开晋阳之后,莫家兄妹曾为了她起过争执。
后来莫婉儿到底去她母亲那边嚼了舌头,将菀如说她的话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这位姑妈当时就沉了脸,逼着婉儿将说这闲话的菀如供了出来。
莫家姑妈便对女儿说:“自己家亲姐妹,居然背着人说这些不堪的话,还好是自家人,若是旁人家当了真,不是白白污了六姑娘的清名?那位姑娘我是见过的,人品出众,温和率真,绝非她说的那样不堪。大房那位祖母是汾阳侯的嫡女,见识过人,若你六姐姐当真是五姑娘说的那样人前背后各一套的人,她会看不出来?会容得下去?只这一点,便知五姑娘绝非是个厚道本份的。你以后不许再跟她来往!”
莫家姑妈对菀如生了这种印象,任沈家大房现在是如何的风光,又怎么肯让儿子去娶菀如?
二老夫人刚对女儿露了这么点意思,就被莫家姑妈给拒绝了。
“娶妻当娶贤,就算她是我亲侄女儿,我也不能让她到莫家翻云覆雨,搅得后宅不宁。”莫家姑妈说的很不留情面。二老夫人知道这个女儿是个极有主意的,既然这么说了,便就真的成不了。
所以一直拖着没回信,也不知道要怎么对老夫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蕙如对莫家表哥有点啥意思啊,只是想起那个少年情怀,微微有点感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