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怒气却掩饰不住喜欢的喊声,言止息纵身下马从人群中挤上前,丢掉他以往谪仙般的形象,一把将君阡搂在怀里语无伦次,“阿阡……真的是你……我以为……我以为……”
“别以为了,”君阡怒道,“赶紧放开我啊,”
言止息手忙脚乱地解了君阡身上的绳子,回fēng_liú雪的雅致神韵和天光星碎的眸子里倒映得只有她的样子。
“你好像胖了……”他再一次摸到君阡的脸颊时,分明可以带起一层肉来。
这算什么事,明明在他身边吃得好穿得好怎么都胖不起来,一个人在危险里来来去去也不知吃些什么反而胖了一圈,一定是他将她养得不够好,
君阡兴奋地看着他,这个容姿绝逸的男子,被刚才的爆破中的气流飞掠到了发丝,凌乱在眉前,却凭空多了一份潇洒恣意。他身后的月光爬过山巅照出雪亮的光辉,贯穿这条小路,如这夜里的风呼啸而至。
她覆上那双拨弦的手指,挪到自己的小腹上,“我看,其实我没胖,不过……”
几百士兵默默地回过头去,阿珂忧伤地站在一旁被忽略。
言止息自是感觉到她腹中的突起,那里不知是小小的脑袋还是屁股动了动,像是在娘亲的肚子里跟爹爹撒娇,竟是一份失去已久的血缘亲情将这燥热的夜笼罩。
他紧紧地抱着她,在耳边轻留两字:“谢谢。”
谢她让他拥有独一无二的爱情和亲情,使这慢慢长途不再孤单,不再彷徨,在这世上留下他存在的痕迹。
阿珂不合时宜地轻咳两声,以表达她此刻的不满。
什么温存柔情都可以有,但是不能忘记正事!
君阡一头从他怀里扎了出来,“对了,要紧事!这里可以直接通向芙蕖山庄,言止息,你赶快去皇宫,越快越好,你父皇可能出事了!”
“什么状况!”
君阡扯着他进了山腹,士兵立刻上来按照原计划搬运武器。
“将我劫走的人是叶策,但是他并不想伤害我,相反,我觉得他是在保护我。所以你父皇那一定有隐情。”
言止息诧异,之前一直担心下了命令杀羽战祁的是言坤立,那么他和君阡之间哪怕一生不娶不嫁,在一起都成了一件艰难的事。如今君阡的态度,似乎凶手另有其人,没猜错的话,便一定和诸氏及言止义有关。
只是他很久没关心言坤立的状况,所以并不知道所谓出事是言止义逼宫还是怎样。
言坤立让叶策劫走君阡是为了保护她,原因呢?
“今天什么日子?”
言止息算了算,“六月十八。”
君阡记得自己和阿珂进入山腹的时候是六月初,如今已是月中,她二人封闭了很久的消息,如今昭平内已不是她能预算到的了。
“在昭平控制侑京的人是诸皇后和言止义,所以言止息,我拜托你,如果你不想后悔,现在赶紧从这里进去昭平潜入皇宫,言坤立需要你!”她顿了顿,认真道:“周阳晖是不是带着人快到昭平城下了?我去领兵。还有,我的仇人,请让我亲自动手!”
言止息是相信君阡的领兵能力的,但现如今他刚知道自己喜当爹的消息,放心不下君阡。然而她的目光那么坚定,他心中强烈的预感昭示着皇宫中的翻覆。
这个决定异常艰难,君阡推了他一把,毫不犹豫。
“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君阡重复了一遍,拉着阿珂走出山腹。
“阿珂,照顾好阿阡。”
他站在里面轻声念叨了句,看着阿珂点头,方才放下所有的不安朝山腹内部跑去。
君阡牵过他的飞龙马,马儿似乎也通灵性,紧要关头放下架子让君阡骑上来,她看着言止息消失在视线内,众人也早已装好武器,重拾身为女将的威严和傲气,“走!”
刚出山腹便遇到了言止息的人是这一个月她遇到的最好的事情,说来昭平一定还有言止息暗中布置的人,加上言坤立手中的禁军,虽然他一人进去很危险,但是抱歉,她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带好他的兵马。至于皇宫中的争斗,早晚都是他要解决的事,言止息做到这个份上,心中自有定夺。
她觉得她二人在一起最好的感觉便是相互尊重对方的意见,无须时时挂在心上,单凭那一份信任,他们都能分得清对方的是需不需要自己插手。
来回这段时间周阳晖足以将兵马带到昭平不远的地方驻扎,因为受了言止息的命令,所以只是远远观望并不前行。
探马来报,诸氏手中的皇威军早已围困昭平数日,城内紧闭,说明城内的事情没有解决。
皇威军不动对于君阡来说是最好的消息,说明一切都有转机,怕就怕一旦她出去了,皇威军已经进城了,言止义逼宫顺利,言止息晚到两步便意味着又是一场慢慢征途。
他们耗不起!
君阡一路想着,马儿越跑越急,直到到达驻扎的营地,她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营寨的数量,言止息为了防止玄齐那边突变所以留下了一半的人数,带来的人不少,不过看来都是周阳晖从甘南道带来的兵。
言止息亲自领出去的兵马有很大一部分是昭平人,如今回来攻打昭平,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战争无论正邪,苦的都是百姓。那些兵的亲人在昭平,万一真要下令攻城,谁敢拼死上前。而周阳晖从甘南道带来的人则不一样。
君阡还没进入营地,那边江进九和周阳晖早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