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青春校园>“宠”妃>33小仪

云露回到云岫阁,松乏了身子坐在靛蓝折纸花卉绣墩上,对着梳妆镜就是一笑:“好一个花寄灵。”

如果她不是前世在皇帝旁边待过,知道皇帝的喜恶,今次也要被她骗了。

对方找的时间点刚刚好,她们才合作完,是最放松、最信任彼此的时候,就算皇帝今天不送奏折,她可能也会找个机会,说担心皇上因避孕汤一事怀疑到自己,让她去探听探听吧?

当初把那一环节交给自己的时候,对方或许早就设下了这个埋伏。

自己原先心里也有小算盘,打算着要给皇帝透露点小聪明,进一步完善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形象,才应了这事。如今结合她今日的话一想,就摸出了点其它的门道。

当今厌恶曲怀仁,进而对别人讨好宦官的举动都有强烈的恶感,即便是最受他信任的李明胜。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去贿赂李明胜,打听他的喜恶。

那下场,无疑是自寻死路。

她将发髻上的玉钗拔下,思忖间纳入妆奁之内。这个深宫内闱,常伴君侧的妃嫔才了解的秘密,花寄灵一个新人能知道,或许,她当真已经投向了怜妃。

至于锦昭容,这一手“锦上添花”玩得更妙,当得起她的封号。

她若是原先还在犹豫,经她一激,说不得立刻就贿赂给她瞧瞧了。好让她知道,自己如今富裕了,再不是原先湮灭于人群,可以让她们随意看轻的女子。

只可惜她从不做意气之争,骨子里与她们一样自矜自傲,而非自卑。

良辰接了门外小宫女端来的铜盆,放到架子上,拧了巾子给主子净脸儿。夏季多汗,外面又有尘土,回宫时自要擦拭得清清爽爽。

“主子当真要去给李公公送礼?”她细声询问。

云露有意考校她,起身走去架子前,反问:“依你说呢?”

“依奴婢说……”良辰手底下动作不慢,替云露褪了玉镯手串,又撩水净手,口里却迟疑,“圣意难测,若能问一问,也不必日夜担忧了。”

这是赞成自己去了。

盆底铜色衬得手背愈发玉润,云露抬手轻甩了甩。良辰很快就用帕子给她包拢擦干,前后换了两块,她因见主子蹙着眉尖儿,心头一跳,怯怯地想去取第三块,以为是责她擦不干净的缘故。

云露看她这样,只是一叹:“你自小入宫,至如今,就不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

而后见她低了头,话题便止了。她心里明白,想培养良辰,不知得花下多大的精力才能见成效,还要再觅“军师”才好。

她毕竟也是平凡人,不能事事周全,需要有人帮忙在她遗漏之时查漏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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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皇帝站在书案旁,意兴阑珊,甚至有些烦闷地看着底下的人。那人灰头土脸地跪在那儿,因已被皇上好生斥了一顿,此时讷讷无言,平日的伶俐口舌都被吞了回去,再不敢口出狂言。

李明胜见他模样,一叹:“因为你才来,所以我把这任务交给你,是想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爷也觉得你好,没有不答应的。让你去和御马监的人沟通商量,可不是信任你倚重你的表现?结果呢,爷每年最盼就是看御马监的勇士跑马走解这几日,今年的表演却实在让人失望,毫无新意不说,竟还出现失手的现象。”

“这让皇上怎么乐得起来?”

皇帝抬了抬眼,觑他:“朕瞧那马儿都要哭了。”

“皇上观察入微,奴才愧感不如。”李明胜正色拍了句马屁,而后又代表皇上训起福寿的话来。

过了一会儿,小内侍如常呈牌进来,他跪好了,将四方托盘一举,人看不见的底下,眼睛悄悄往福寿那边一溜,瞧清楚情状,心里记下来。

顶上传来皇上惫懒无意趣地声音:“就谢婕妤吧。”

“是。”

自北宸宫到东明苑的灯被一路点亮,帝王仪仗从简,移驾前去。

后妃本是习以为常,临睡前又好生诅咒了谢婕妤一番,谁知到了亥时,谢婕妤不知怎么惹了皇上不高兴,皇上冷着脸走出来,脚往北宸宫走了几步,又临时改换方向,去了云岫阁。

于是夜半起床,翘首以盼地妃嫔又暗自咬牙骂了妙承徵一阵狐媚子。

皇帝看见门口站着的云露时,神情有些微妙。对方纱裳外罩了件粉棉披风,胸口系得一双蝴蝶结被风吹得摇摆,好像蝶儿被扑到身前,纵然夜浓,也仿佛可见嬉戏春光的活泼景象。

但她那双眼却是静的。中部圆似桃花,眼部翘如凤尾,如果没有拖开的长长弧度,凭那上翘的姿态,倒更像猫儿眼那样,大而神秘,深邃冷漠。

“请皇上安。”她饱满的粉唇一翘,嘟嘟的模样,便把那眉眼间的清新化成了幼嫩。

他不言语,携了她的手进屋。

中途捏了捏小手可惜道:“还得再养胖些。”肉团团地爪子揉起来最舒服。

云露:“……”

她其实不怎么想猜到皇帝这一刻的心思,但是,陛下……你表现的太明显了好嘛!

圆桌上盛了两碗热腾腾的粥,飘溢出淡淡地清香,皇帝偏首看她,眼神询问。

云露也不答话,只是拽他过去坐。

皇帝生得颀长身姿,宽肩窄腰,云露那未长开的身形在他旁边就衬得娇小。她笑眯眯拖了他到桌边时,倒像是小猫儿在撒娇一般。

“太医只知开药,求痊愈的速度快,但药吃多了也要积毒。”她搭了勺子,将碗推到皇帝跟前,眼儿一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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