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男人越觉得浑身冷飕飕的,身体一个战栗。
他虽然是个男人,可最怕的就是那种软趴趴的动物。倒不是他胆子小,而是小的时候被人捉弄,把他扔在蛇窝里,虽然蛇都是没有毒的,但是那时候才五岁,身上被那种东西一爬,那种湿漉漉,滑腻,阴凉凉的感觉,让他现在还记忆犹新,只是一想到,都会浑身颤抖。
目光不由得有些惊恐的看向旁边人,将人重头到脚打量了一边,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他的手上。
声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有些颤抖,眼神中满是震惊和畏惧:“你,把手拿出来,我,看看。”他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他宁愿死,都不想再尝试那种被蛇爬在身上的感觉。
这么多年,之所以会忍受凌老对他的折磨,主要就是因为他的儿子还在凌老一个亲戚的手底下做事,他不敢将人得罪的太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现在,那人不搭理凌老,不屑于跟他交好,可他最清楚了,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如果有一天利益足够大,他们绝对会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到时候随便他一句话,倒霉的就是自己儿子。
小时候的阴影让他连壁虎这些东西都连带着厌恶,所以他最讨厌动物,无论是什么。但那些都不会让他有那么强烈的恐惧感,唯有蛇,会让他害怕。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仿佛又体验到了那种久违的令人浑身颤抖的感觉。
他对蛇最是敏感,对他们的生活习性也是了若指掌,凡是有可能有蛇出没的地方他都不会去。现在想想,自己好友最近的异常,似乎也找到了根据,他的习性竟然跟蛇一样,身体也突然变的跟蛇一样柔软。
男人将他眼底的恐惧看的分明,对于他的忌讳,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在他面前,他已经尽量小心再小心了,没想到竟然会坏在这个上面。他们两人感情不错,这么多年,也可以称的上是好友了,刚才看到他摔倒,本能的就伸手扶了一把,没想到,却暴漏了自己的秘密。
男人并没有依照他说的,将手抽出来,只是低垂着头,眼神中满是挣扎和犹豫。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自己越来越诡异的变化告诉他,然而就算现在可以瞒住,也早晚会有人知道的。就说他天天将自己捂的跟个粽子的一样,就早晚会被人察觉到异常。
他的沉默,顿时让旁边人确定了什么。
强忍住身体本能的恐惧和不适,男人眼神中透过一丝担忧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以为你能瞒多久,还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他虽然怕蛇,可好友又不是蛇,他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管他了吧。
果然,一听到如此说,见他眼神中的担忧也不是假的。男人心里顿时有些感动,这几天,他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每日都会沉浸在新出现的怪异反应的恐惧上,日子怎么会过的好。
男人苦笑一声,声音低沉,充满了压抑:“我猜应该是凌老前两天给我的打的药出现副作用了。”
“到底是什么药,怎么会让人变成这样?”他也被迫试过不少药,可也没见过这样的啊。有出现不适反应,呕吐的,脑袋疼痛的,也没听说过会把人变成这样啊。
唉男人叹了口气,将凌老给他注射的药物,还有毒蛇咬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的人一愣一愣的,瞪大眼睛,惊呼道:“他,疯了吗,竟然真的敢。”似乎突然想起来,凌老就在他们的不远处,男人连忙压低嗓音。看来,真像他想的那样,凌老是用不到他们了,想要过河拆桥,竟然都不顾他们的生命安全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现在就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男人自嘲一笑,半晌后,眼神一变,满是狠厉和阴霾,隐隐还有丝疯狂的意思,整个人透着一股玉石俱焚的戾气。
吓的男人一惊,在凌老察觉到阴冷视线之前,连忙闪身挡住好友的眼光。凌老皱了皱眉,抬头就看见那个白痴的后背,只是嗤笑一声,两人不知道又凑在一起嘀咕什么,不屑的瞪了一眼,就转过头去。仿佛多看他们一眼,就会将他聪明满是智慧的脑袋传染成傻子一样。
“你先别冲动,我们虽然不如凌老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这样好了,现在条件不允许,你一定要小心些,不要让别人发现,等他们交人的时候,我们找机会出去,好好给你做个检查。”
好友的个性本来就易冲动,一看到他那样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想要不顾一切,跟凌老同归于尽。连忙安慰他,希望他能打消这个想法,他们如果没点本事,也不会被凌老看中,再加上他们不是正规的医生,本来就擅长于研究那些稀奇的病症,说不定还能治好呢。
他这样不管不顾的冲动,万一还能治好,岂不是亏死了。
举止怪异的男人扭头深深的看着他,见他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没有一丝虚情假意。须臾,点了点头,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他一生无儿无女,不像好友运气那么好,家里有个儿子,还有个漂亮的妻子。
他本就没有什么牵挂,行事起来,自然就不像他那么瞻前顾后。原本他是打算杀了凌老后,在自杀的。凌老如此折磨他们,为了自己,也为了好友,权当是成全了他们的几年兄弟情。死之前,他会杀了凌老,从此好友就不用在受他的气的。
何况他自己的身体他难道会不知道吗,他早就趁着凌老不在的时候,偷偷给自己检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