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近晚膳的时候开始折腾,一直到二更天左右人才似乎消停了下来。虽然累是累了些,但两个人都不觉得怎么饿。所谓的晚饭也不过是用太监总管一早送来的那些糕点垫了垫肚子,而且还是文宝杨玩心大起地变着花样喂梁洛兮把东西吃下去。

等休息够了,梁洛兮才意识到自个儿身上附着了满满的汗。素来喜欢干净洁爽的人,对这样的粘粘当然格外介意。明明又困又累,梁洛兮还是决定先去沐个浴,使自己舒服些。

梁洛兮翻身下床的动静,让一旁的文宝杨很容易就猜到她想要做什么。文宝杨本来觉着穿衣出门只为了去洗个澡挺麻烦的,不如让人打盆水来得快些。后来才想起过来服侍的人老早就被自个儿屏退,周围肯定是叫不来端水的太监。只得同梁洛兮说,“夜里头黑,朕同你一道过去罢。”

梁洛兮一边慢条条地穿着衣服,一边摸索着下塌。文宝杨的要求她没有拒绝,毕竟御书房这里她来得次数极少极少,也自然不知道哪儿打哪儿了。

说起这里的浴室还真算不大,地方要比宫里头至少小个三分有二。也不像宫里有着能容纳得下十来个人的大浴池,这里仅放置着个一人显大两人显小的浴桶。

柴火是从屋外面添加的,浴盆里的水只要等火烧起来便能热腾。到这会儿浴桶里的水已经烧了许多时候,正冒着滚滚的热气。而不远处的屏风后头也早已备置了文宝杨常穿的几套衣服。之所以这些起居事宜会被人早早安排妥当,全是因为文宝杨这几天都呆在御书房哪儿也不去的关系。

裹着件外套的梁洛兮在门前冲人文宝杨下了逐客令:“路走过一趟,我也有了印象。等会儿可以自个儿回去,皇上不用等我了。”她会这么说的原因在于文宝杨正单手扶着门沿,压根就没有准备离开的打算。

“一路走来,皇后步调儿都十分浮缓。朕见你不大舒服的样子,想必刚才耗了皇后太多体力。这会儿若是让皇后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朕实在难以放心。”指尖在门面儿上不紧不慢地磕打了几下,发出闷闷却又让彼此听得清楚的声音,文宝杨脸上带着的笑此时显得有些痞气。

“皇上放心,洗浴更衣这种小事我还是可以的。”梁洛兮冷声回道。说来今天的文宝杨特别能气人,连一贯好脾气的人都不得不给起脸色她来了。

文宝杨并不认同地摇着头,同时乘人不备地挤身进了门:“皇后的话是真是假,朕难道分不出来?皇后说的这些不过是为了让朕安心而已。”

梁洛兮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进来了,想撵对方走的念头不得不打消。索性由得文宝杨跟过来,自己倒是脱了衣服钻入水里背对她泡着。

在水里泡了有一阵了,梁洛兮还是不见身后有半点儿的动作。略感奇怪,人回头望去,却是见到文宝杨已经解好了衣带,正往这边走来。细瘦的身子,就是隔着水雾也能将肋骨的形状模糊看出。倒是到了这会儿,文宝杨才终于肯脱下显得皱巴的衣服,赤脚而来。

“你……”梁洛兮显得不解,不过见文宝杨过来还是腾出了一半位置让给她。

浴桶里多挤一个人进来,这胳膊和腿就有点伸展不开了。果然不能让两个人在一起洗,梁洛兮如是想。而文宝杨与之相反,她恰恰就是冲着这木桶小才过来的。

文宝杨还没有动静呢,她的意图就被梁洛兮给发现了,人仅仅泡了小会儿,梁洛兮便站起身来准备往出走。不出意外的,手被文宝杨拉住,文宝杨问:“皇后怎么这么快就洗好了?不再多泡一阵子?”

“我不过是想把身上的粘腻洗去,泡会儿就好了。还有,这水温虽然适宜,但长时间浸着可能会被蒸过去。所以皇上也早些出来得好。”梁洛兮挣脱不开的她手,于是讲道。

文宝杨应该没有听进去,不然她也不会并不在意地说道:“朕体质还没那么差,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会昏过去。”

即使听到文宝杨说出这样的话,梁洛兮也没有与她争执下去的意思,只说:“那皇上再多泡阵子,我便先出去了。”

文宝杨并没有松手,而是笑着同梁洛兮说:“都这么多回了,皇后不会还在害羞吧?”文宝杨从今下午起笑的次数就异常的多,虽说比以往是多了许多,但这没有深达眼底的笑意着实不招人喜欢,脸上的轻挑虚浮,就连那个带了一身纨绔味道的司乾凊也赶不上她了。

梁洛兮不说话,文宝杨就当她是默认了,于是一把将人拽了回去。本来盆底就滑,又被这样一扯,梁洛兮整个人半点没有防备地就跌入了文宝杨的怀里。砸起来的小水花哗啦哗啦地泼落地上,让人很清楚就能看到这动作是有多大。

文宝杨脸上有水,梁洛兮也显得有点儿狼狈。奈何被人圈得牢固,她才没能一再起身。

即便水烧得再热,文宝杨身体还是透着些凉意。梁洛兮发现的时候,正是地注意到了彼此紧密贴合的身体,文宝杨真的很瘦,刚才那一跌,她就为咯得难受的骨头极不舒服地皱了皱眉。现在手里摸到的更是这种感觉。

“皇后……真打算就这么走了么?”文宝杨埋在她脖颈上低低地笑着,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引诱,“朕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来和皇后洗这鸳鸯浴的呀。”

梁洛兮不免心跳一快,却不确定文宝杨此时说的究竟是实是虚,想要从文宝杨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却发现文宝杨的脸全贴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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