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持续不断地下着,暴风雨来得太快,水淹了很多田地,突然间的泥石流掩埋了唯一一条出路,顿时间,夷陵郡被群山包围,形成一个坑洼之地了,没有一条出路。
夷陵郡的村民们都惊慌了,如果,这雨还不停,那迟早被大水淹死。
镇长连夜组织村民去挖路,夷陵郡这镇地势低,容易被水淹。
张家大宅里,张雪连最爱吃的糕点都吃不下了,黄念珠说道:“墨卿,你说,这水会不会淹了这里?”
墨卿幽幽地说:“人算不如天算。”
黄念珠深深叹息道:“三十年前,也是如此,一场大雨断了生路,整个夷陵郡都被洪水淹没了,当时在村里的人都死了,死了被水淹了…”
墨卿抬眼看一眼黄念珠,说道:“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这倒是勾起了好奇心。
黄念珠说道:“三十年前,夷陵郡还不是在这,而是在往下五百里的地方,那就是青头坡水源的源头,当时,我和西京还没成亲,来这夷陵郡游玩,碰上了一场大暴雨,被围困在这里。那一夜,夷陵郡的村民都死了,除了外出的人,没有一个活口,第二天早上,我和西京出现在王二村的乱坟岗中,而夷陵郡已经被大水淹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墨卿说道:“这倒是诡异了。”
黄念珠继续说道:“也许因为是这事,西京才在这里定居下来,这事也成了当年活下来的一个疙瘩。”
墨卿说道:“这小小的村落,秘密倒是不少。”自个儿给自已倒了杯茶水。
张雪抬头看着娘亲,紧张了抱着她手臂,对着墨卿说道:“夫君大人,我不要娘亲死去!”
墨卿伸手摸过去,说道:“不会的,没看到她死相。”
张雪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紧张的说道:“那爹爹会死么?”
墨卿摇摇头说道:“都不会,不过…雪儿,你要记住,生死由命,这生死相随相伴的。”
张雪完全听不懂,还是假装懂了,点点头‘哦’一声。
黄念珠又叹口气,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这事,站起来,走到窗台,望着窗外的暴风雨,这满怀的担忧一直有增无减。
墨卿将张雪搂在怀里,轻吻一下她的眉心处,柔情似水,一种安详静谧的感觉随即而来。
东院里,柳若梦可是精神抖抖的,想要翻一下张鬼的屋子,却又害怕像上次一样掉进陷阱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了。
想起了昨夜他也出门了,从村民的口中得知夷陵郡被泥石流困住了,一村的男丁都冒着大雨去挖出一条大路来。
柳若梦不由自主的担心起了张鬼,骂道:“你真是犯贱了!担心那个小鬼头干嘛!”一把抓着枕头扔了,起身坐在那里,开始抓狂了。
西院里,供堂之中,刘三娘跪在蒲团上,嘴上念着佛经,心中隐隐约约的不安,最后,心烦意乱的坐在蒲团上。
一边祈求上天放过夷陵郡,一边祈求上天来道雷劈死那个孽子。
这些日子,刘三娘憔悴了不少,日日夜夜都睡的不安稳,内心的煎熬让她无比内疚。
每夜被噩梦惊醒,曾经的冤魂索命,曾经做的事,开始谴责自已。
刘三娘失魂落魄的说道:“也许他说的对,哪有什么回头是岸,一步错步步错,即便回头了,也是条死路。没想到我刘三娘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如此担心受怕的过着。”
回头看一眼那一排排整齐的灵牌,冷冷一笑,起身来,拍拍衣服,身姿摇曳的走出去。
暴雨如注,雨水都模糊了视线,众人心惊胆跳的挥舞着锄头挖着,拿着铁铲移土。
李良也在其中之一,顾不上什么,都在挖着,张西京和镇长都在前面开路,说什么也要把路挖通了。
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身上可疼了,这刮风的雨更让人睁不开眼睛。不分日夜的挖着,淋着雨也挖着,不少人开始病倒了。
张油头用尽了力气喊道:“镇长!镇长!又倒下一个了!”
远处的镇长喊道:“什么?!你说什么?!”
雨声风声,都盖过了他们的声音,时不时的响雷让人心惊胆跳。
张西京也被雨水打的睁不开眼睛,李良走过来在他耳旁喊道:“西京叔!我们回去吧!雨太大了!村民坚持不下去了!”
张西京点点头,回头对镇长耳边喊道:“我们回去吧!”
镇长点点头,挥挥手,旁边的跟班拿出锣来,用力的敲着锣,用锣声来告诉村民们可以回去了。
听到锣声的村民们都相互告知,一起结伴回去。
镇长拉着张西京走了,李良也不做久留,跟着一起走。
人一个接着一个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身影还在挖着。
张鬼穿戴着雨斗篷,埋头苦干,旁边的青鬼见也在挖着,一人一鬼默不作声地挖着。
走在最后的张油头看到了树后的人影,跑过去喊道:“喂!回去了!镇长说雨太大了,回去歇息一下!”
良久之后,都没见那人影理会自已,张油头走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定眼一看,说道:“哎哟!张鬼小弟,你怎么还在挖哟!你看着风大雨大的,赶紧停下来歇歇吧!”
这一会儿说话的时候,大风就刮走了张油头的雨披,笠帽早就被吹飞了。
张鬼微抬头,说道:“你快回去,我等下再回去。”
张油头说道:“哎哟!我的小哥哟!你这在倔啥子嘛!这风大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