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露的都没露,这不就是只露了一点吗?”
虽然是被扯住了耳朵,但是白嫡的神色却依旧平静,只是脸颊有些泛红。
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幼于蓝花巷里长大的他,确实对暴露的尺度没什么把握。
“娘希匹!我这是除了不该露的都露出来了!”
“行了,别闹了,楼曲儿就要开始了,准备上台吧。”
“合着不是你露你就不慌是吧?”
“等这一场演完,我就让你休息一天,顺便再带着你去看看别人的戏,行了吧?”
“哼,等我回来了再收拾你。”
考虑到必须以大局为重,王戊终究还是放开了白嫡的耳朵。
戏幕起,一帘红布遮蔽了楼台。
折扇开,白面的青年仍在等待。
王孙贵族觥筹交错。
豪绅商贾朗朗笑谈。
文人墨客沉溺风雅。
仆人婢女端水送茶。
一个背着柴火的短衣少年,沾着一脸的土灰,独立于楼外。
一扇朱门,明明都未曾被关闭,却好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直到有一阵清幽的笛声突然地响起。
于那块红布之后,于人声喧嚣之时。
既飘零,又绸缪。
就像是空山新雨,随风穿林,打湿了无数的声音,让万籁都忘了言语。
又像是书干笔墨,不肯留白,以至于满腹的悲戚,皆说不尽且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