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仪道:“今年这个冬天格外冷。”
贾珩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天寒地冻的。”
只要崇平帝驾崩,一切就好说了,那时候,他作为先皇的女婿,只要不明着篡位,完全可以匡扶社稷之名,把持国政,逐渐代汉自立。
但现在,如何能起事?
任何反叛都是忤逆君父,不得人心,天下唾弃,人人得而诛之。
不是说他在乎什么王道大义,而是,没有多少追随者,他总不能一个人杀进宫苑,控制局势吧?
范仪两道断眉之下,目光微顿,低声道:“帝王心性多变,王爷也当早早有所准备才是。”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过几天,是范先生的生儿吧,唤上蔡权过来,一同吃吃饭。”
其他多余之人,根本没有必要。
真正起大事的时候,也就微末之时的几个人可以用。
甚至,他都不能透露他的帝王之志,只是隐晦提出想要掌柄国政。
范仪点了点头,说道:“王爷,这个冬天一过,待明年开春,辽东大军班师,身在辽东的谢侯,自辽东返回,王爷那时候的处境将更为不利,彼时,以内阁那两位阁臣的能为,势必要对京营兵将人事以及兵权方面全线进行调整,王爷将来手脚束缚,纵然有心成事,却已有心无力。”
贾珩点了点头,道:“是啊,所以最好的时机也就是这个冬天了。”
换句话说,天子尽量别熬过这个冬天,那基本是最为理想的情况。
只是,上天会遂他的愿吗?
待与范仪计议而定,贾珩离开了贾家老宅,并没有前往宁国府,而是前往晋阳长公主府,去看看元春。
晋阳长公主府,后宅——
冬日时节,庭院中雪花覆盖于嶙峋山石之上,湖光山色,尽做一白。
元春落座在一方铺就着薄薄褥子的软榻上,那张珠圆玉润、白璧无瑕的脸蛋儿,丰润莹莹,白腻肌肤上似有团团玫红红霞弥漫开来。
此刻,带着几许绵软、白腻的小手,手里正在握着一本书册,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
而下首的一方绣墩上,元春的丫鬟抱琴,说道:“姑娘,这是红枣糯米粥,姑娘吃点儿吧。”
元春轻轻“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簿册,转过一张国色天香牡丹花的白腻玉容,接过抱琴手里的粥碗,拿起汤匙,轻轻舀起,递至唇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慢条斯理地用着。
吃了一碗,元春拿过帕子擦了擦嘴,道:“抱琴,什么时候才能生产下来?”
抱琴脸上笑意繁盛,说道:“姑娘莫急,还有两个月呢。”
元春轻轻抚着隆起成球的腹部,那张带着几许粉腻嘟嘟的脸蛋儿,现出一抹幸福和甜蜜之意。
当一个女人开始做母亲之时,才是幸福的开始,因为她懂得了爱别人胜过爱自己。
抱琴那张清丽玉颜上,可见眉眼之间笑意嫣然,说道:“姑娘,太医说姑娘脉象平稳有力,说不得就是男儿呢。”
元春轻轻抚着隆起成球的腹部,眉眼中涌起欣喜之意,说道:“希望吧。”
抱琴一边儿收拾着碗筷汤匙,柔声道:“前些时日,宫中去了宁国府上,封了三位侧妃,还有一众的诰命夫人,姑娘按说也是诰命夫人的候选。”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就见一个嬷嬷举步进入厅堂,脸上见着欣喜之色,说道:“大姑娘,珩大爷来了。”
元春那张白腻、丰润的脸蛋儿,顿时现出一抹欣喜,春山黛眉之下,目光莹莹而闪。
不大一会儿,就见贾珩举步绕过一架云母锦绣的屏风,进入厢房,迎着元春的那双温煦目光,道:“大姐姐。”
“珩弟。”元春凝睇含情而望,轻轻唤了一声,那张端美、明艳的脸蛋儿酡红如醺,轻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大姐姐,许久不见了。”
说话之间,来到元春一侧的床榻落座下来,拉过元春的纤纤柔荑,握在手里,轻声道:“辛苦了。”
元春的肚子也是一天天大起来,而那张丰润明丽的脸蛋儿,可见一股恬然而淡淡的母性气息萦绕而起。
元春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面上都是幸福甜蜜的笑意,说道:“珩弟,我不辛苦的。”
贾珩点了点头,笑道:“今年年节,大姐姐就不回去了。”
元春抿了抿樱唇,眸光垂将而下,说道:“珩弟,母亲那边儿已经起疑了。”
贾珩轻轻揽过丽人的肩头,柔声说道:“她起疑什么?”
“说我一直在长公主府上,都不回家的。”元春修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容色微顿,低声说道。
贾珩道:“也是,等生了孩子,还要坐月子,等以后再回家也不迟。”
元春道:“珩弟,府上的湘云和宝琴,你也向宗人府报请了诰命?”
“湘云还没有。”贾珩掌中探入丽人的衣襟,掌指之间就觉丰腻阵阵,说道:“等史侯回京以后,再与史侯商议,再说湘云年岁也小,倒也不急。”
元春将螓首依偎在贾珩的肩头,柔声道:“那也好,只是府中的女孩子,都…落在珩弟身上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嫁给谁都是嫁,不如她们姊妹几个从小玩到大,以后一直能够在一块儿,互相有个照应,热热闹闹的。”
所谓少来夫妻,老来伴儿。
元春点了点头,柔声道:“那样也好。”
说着,